「他们怎么和你们说的?」
「什么也没说。」
看来,天门台是铁了心要隐瞒这些最底层的工作人员了,明明知道接下来有危险,却也不告诉他们,任由他们继续在这里兢兢业业地工作。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李禛就只能离开了。
走出办公楼时,外面正下着雨。随着雨季即将到来,涅槃城连日阴雨绵绵,没有干燥的时候。
「天门台在躲着你吗?」
李禛摇头:「不是我。也许是要有别的大动作了。」
两人没有再去别的地方,径直走向渡魂街。
回到诊所之后,李禛立马拨通了兰大婶的电话,向她询问斑点病的事,主要是问病人的分布。
兰大婶果然掌握了不少情报。这些情报也不是什么机密,听到李禛问,她也没打算隐瞒。
「你知道西街不在我管辖范围内。」兰大婶事先给打了个预防针,「所以西街的情况我虽然知道一点,但不一定准确。」
李禛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望着灰扑扑的天空:「你放心,消息的真假我自己会判断的。」
听她这么说,兰大婶就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和她说了。
之前李禛虽然也和她聊过,但知道的都是些皮毛。这次看了兰大婶发来的资料,再听她描述,李禛才知道斑点病已经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影响。
怪不得兰大婶不惜动用大量人力财力物力,也要把怪病的源头给查出来。
根据兰大婶描述,东街病人的数量和身体状况都比西街要好上不少。
而且东街的统治者兰大婶也还算尽责,不断督促手下研究解药,倒是勉强把病给控制住了。
但西街就没这么幸运了。这里的人十有八/九都染上了斑点病,而剩下的一两成健康的人,染上怪病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是之前的情况。」兰大婶道,「这几天,情况又恶化了。贫民区,乃至一部分商业区,都开始出现感染者。」
李禛敲了敲阳台的栏杆:「你觉得这种扩散是出于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兰大婶道,「但我认为,污染源或许就在西街。」
李禛道:「西街的罗一知道吗?」
「他知道,但他似乎不是很想管……」提起老对头,兰大婶有些无奈,「我前段时间找过他,他一听我说这件事,就警惕起来,说什么也不肯管。」
「那看来他不太聪明。」
兰大婶嘆了一声:「我本来想着,既然斑点病已经影响到商业区,天门台肯定会管的,但谁想到都过去好几天了,那边也没有动静。」
说到这里,她又嘆了口气,原本就憔悴的脸更憔悴了几分。
她是个目光长远的女人,当初食脑之蛛事件时,她就知道那东西流出去是个祸患,因此选择了拒绝。
现在,她再次预感到斑点病——或者说斑点病的源头,是个不得了的大/麻烦。
「天门台的人已经搬走了。」李禛道。
「什么?!」
「不要等着他们解决了。」李禛挽起袖子,语气冷淡而笃定,「这次的事,就是他们引起的也说不定。」
没等兰大婶彻底消化掉这件事,李禛便又接着说道:「你那边有斑点病晚期的患者吗?或者斑点病患者的尸体也行。」
她在街上看到的病人还能行走出门,本身症状就不严重。也正是因此,李禛最开始忽略了斑点病和树种间的联繫。
现在,她想亲眼看看真正的斑点病症状,好验证自己的猜想。
面对她的请求,兰大婶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反正让她看看又不会损失什么。况且李禛向来神神秘秘的,说不定有办法解决斑点病呢。
于是当晚,李禛就又去找兰大婶了。不过这次约定的地点却不是粉红夜晚,而是换成了一个独栋的研究所小楼。
「我特地带来了医生~」李禛拍了拍师雨楼的肩膀,「私人医生哦,治不好陪葬的那种。」
兰大婶看了师雨楼一眼,对李禛戏谑道:「你的医生比其他医生的病人死亡率都高。」
不过从两人的举止间,她也发现这二人关係不同寻常,就也没有多说,把李禛领进去看病人。
「她是现在斑点病最严重的人。」兰大婶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女人,「比她严重的人都死了……她也快了。」
实际上,「快了」两个字,已经是十分委婉的说法了。
这个女人瘦骨嶙峋、气若游丝,胸膛几乎没有起伏,要不注意观察,很容易就会被当作一具尸体。
女人瘦得可怜的身上插着各种输液管,脸上也戴着呼吸器,病床旁机器上显示着很不妙的数值。
师雨楼走过去看了眼,对李禛轻轻摇了摇头。
没救了。
「前段时间,她的情况还能控制住,但几天前她的病情忽然恶化,我们专门研製出来的药也没用了。」
兰大婶抱胸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几秒后接着说道:「她已经昏迷了一个星期,只能靠着设备维持生命。我们这边的医生也判断,她活不过明天了。」
李禛慢慢走到女人的病床前,凝视女人瘦得脱相的面庞,几息后忽然伸手掀开她的被子。
坏死发黑的皮肤映入她的眼帘,皮肤上坑坑洼洼的腐烂伤口让人触目惊心。
李禛神色不变,目光下移,果然对方小腿的一处溃烂中,看到了类似笋尖一样凸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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