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刚才好吓人啊。」林翮想起来都有些害怕,「你说下次集市肉铺上卖他,听起来好恐怖。」

阳岑轻柔地摸摸他的头,安慰道:「他那种人就得狠狠地吓唬一顿,我不会真对他怎么样,不管在哪儿杀人都要偿命,这点我还是明白的。」

听见这话,林翮暗自鬆了口气。

回到家简单洗了洗,阳岑这才拿出米糕糖和碎银子,全部放在林翮手里。

「特意给你买的米糕糖。」

「我还从来没吃过呢。」林翮开心地笑着,小心掰下一块递过去,「你也吃。」

阳岑揉揉他的头,宠溺地回:「你吃吧,我去洗澡。」

说完,转身去了厨房烧水,结果林翮跑过来说要帮忙。

「这里没什么好忙的,一会儿灶烟起来了会把你熏得像头小黑猪的,听话,快出去。」阳岑催他离开。

林翮不走,坐在灶前的烧火小板凳上,拿着火钳甜甜地笑,「我不怕,我也要学着做点事,不能让你一个人太累了。」

这话让阳岑心头一酸,有些情不自禁的心动,结果却听见那小狗继续说:「多学多做,这样以后咱俩离婚了我也不会被饿死。」

「是吗?」阳岑温柔的表情瞬间结满了冰霜,一边往锅里烧水一边赌气道,「那你可得好好学,把火烧大点,我要洗一整锅水。」

傻狗子听不出他话里带气,乐呵呵地回应:「好呀,我给你把水烧得热热的。」

这下阳岑更生气了,把锅盖一盖就背着手走了出去,他倒要看看林翮一个人能烧出多大的火。

果不其然,才过没多久就听见里面传来咳嗽声,他足足忍着听了三声,这才衝进去在烟雾缭绕的灶前抓到了人,然后强行拉出了厨房。

「咳咳,相公,好呛啊。」林翮呛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阳岑这下又心疼了,取过一旁的帕子帮他擦脸,无奈地哄着:「慢慢来,我一开始也是这样,后来才学会的。」

「真的吗?」林翮又亮起那双星星眼,「那我以后每天都跟着你学。」

「好,没问题。」阳岑细緻地帮他擦着眼睛。

晚饭的时候王郎君来串门,他听说林翮早上去找过自己,刚一到家就立马过来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林翮端着碗乖乖地坐着,回:「昨晚我相公出去打狼了,早上还没回来,我就想叫你陪我去找他。」

「那他回来了没,没事吧?」王郎君的语气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没有没有,他就是去集市上卖货去了,没什么事。」

两人正说着话,给林翮拿泡菜去的阳岑回来了,和王郎君打了个招呼,「吃了没,坐下一起吃点?」

「不了不了,我吃过了。」王郎君摆手拒绝,接着又问,「阳兄弟,这几天你有没有空啊?」

「怎么了?什么事?」阳岑问。

王郎君看起来有些为难的样子,但还是说出口了,「我们家的苞米该掰了,可你刘大哥他今天倒粮仓把腰给扭了,这会儿都起不来床,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帮我们掰一下苞米。」

「没问题啊。」阳岑一口答应,接着又问,「刘大哥腰伤得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去医馆看过了没?」

说起这事儿王郎君像是更无奈了,「他嫌去医馆花钱,今年棉花的收成不好,苞米也不怎么样,孩子的学费也没交,他就自己在家贴膏药。」

没有人愿意撕开自己家里的伤疤,看样子王郎君也是走投无路了,这样想来他昨天回娘家就是去借钱了,但大概率是没借到。

阳岑听了不忍心,用手肘碰了碰林翮,「媳妇儿,去把今天我给你的钱拿来,先给刘大哥他们应应急。」

「哦。」林翮放下碗筷就走向卧室。

王郎君急忙去拦,却被阳岑叫住了:「王郎君你别推了,我们也是一点心意,你赶紧送刘大哥去医馆看看,伤着腰可不是闹着玩的,家里要收苞米的时候儘管来叫我,这几天我都不上山。」

「好,好。」王郎君红着眼收下了林翮递过

来的钱,感激地说着,「真是谢谢你们了,谢谢啊。」

「别客气,快送刘大哥去医馆吧。」林翮也安慰着。

两人起身把王郎君送到了门口,这才回来继续吃饭。

晚上睡觉之前阳岑和往常一样帮林翮上药,结果弄完之后却被他拉着衣角不让走。

「相公,我想喝冰水。」

这天儿确实挺热,尤其昨晚下了雨,今天的太阳更大,到了晚上还是觉得闷闷的。

阳岑拿起旁边的蒲扇给他扇扇,说:「快睡觉了,就别喝那么凉的了,小心拉肚子。」

「可我太热了,」林翮撒着娇,用脚轻轻地去蹭他的腰,「相公,给我喝一小杯。」

他一撒娇阳岑就没辙,假装犹豫一下后同意了,打开冰箱空间,拿了一小杯冰水给他。

林翮靠在床头双手捧着杯子,一点一点慢慢地喝着。

「相公,你说刘大哥会好吗?」

「会的,别担心。」

得到阳岑的回答后林翮莫名感到心安,从认识的第一天起就这样,这个人总能给他十足的安全感。

一口喝完剩下的冰水,他将杯子还回去,「那我睡觉了,晚安相公。」

「晚安。」阳岑深情地看着他,帮他放下蚊帐,这才慢慢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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