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在笑诶。」他用手戳了戳男人的侧脸,明知故问道,「我很香是吗?」
阳岑终于憋不住了,爽快地笑了起来,直到笑够以后这才回话,「嗯,你很香。」
这下林翮满意了,放心地枕在他肩上,另一隻手时不时地戳一下周围飞着的萤火虫。
「好了,」阳岑拉过他的手,同样握在手心里,「总是你问我问题,现在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此时的林翮还是一副天真的模样,不知道他的相公一会儿会问出什么样的问题。
阳岑顿了顿,喘了口气,这才用淡定的语气问:「你在宿舍的时候真的只把我当好朋友,好兄弟吗?」
「对啊。」林翮对答如流,十分笃定。
「那你为什么只和我一起洗澡?为什么天冷了只钻我的被窝?」阳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问。
林翮羞得满脸通红,挣脱自己的手想要去捂他的嘴巴,但为时已晚。
「我……」
他变得结结巴巴的,如果是在前一段时间,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这是兄弟情,但是现在却开始陷入自我怀疑了。
林翮有些拿不定,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阳岑产生了那种心思的呢?
反正肯定不会是告白的那天晚上,因为当时自己的反应不是惊讶,而是带着一点点慌张的小雀跃。
思考了许久以后,小狗终于开口了。
「我和你一起洗澡,真的只是单纯的一起洗澡。」
听了这话,阳岑起了心思逗他,「那钻被窝就不是单纯的了?」
「不,是单纯的,我是因为宿舍里就你的身体最好,就你的被窝最暖和,才和你一起睡觉的。」林翮依旧死咬这最后一条防线。
「没有了?」阳岑轻轻捏着他的手,嘆气道,「小河,真的只有这一个原因吗?」
林翮垂着头,咬了咬嘴唇,最后一条防线啪的一声断了。
「不是,好吧,其实不是那个原因,只是我喜欢被你抱着睡觉,我觉得那样很舒服。」
这个原因对于当时的林翮来说是羞于启齿的,因为他觉得这话gay里gay气的,不符合他的身份,所以每次都是用天气冷,被窝凉这样的藉口来钻进阳岑的被窝,换取一个温暖的怀抱。
阳岑低下头,垂下的眼眸遮住他眼里的神采,「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嗯。」林翮从石头上跳下去。
两人的手依旧紧紧牵着,沿着河道慢慢走,身边有萤火虫环绕,阳岑侧目看着身边的人,他好像在隐隐发光。
回去的时候在院子里看见了黄姐儿,她手里端着一大碗汤圆。
「你们回来了?」黄姐儿将手里的碗递出去,道,「村长请大伙吃夜宵,你们俩不在,我给你们端来了。」
婚宴早在下午就结束了,现在请吃夜宵,估计是为了安抚小傻子和村里人。
阳岑道了谢,打开门让黄姐儿进去坐坐,可她只是放下碗就走了。
看着黄姐儿离开后,他关上了门,转过身去对着坐在桌子边守着那碗汤圆的小狗狗道:「我去给你烧洗澡水,你今天吹了冷风,洗澡水得热一点才好,这是米酒汤圆,你才喝醉过,今天还是别吃了,免得一会儿头晕难受。」
「嗯嗯,知道。」林翮用力点点头,眼睛却盯着桌上的碗看。
阳岑只是觉得他这个样子有些可爱,并没有想其他的,可等他出来看见碗里的汤圆所剩无几,而小狗已经趴在桌上开始打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高估了小狗的听话程度。
把人抱进浴桶里简单洗了洗,结果刚帮他换上干净衣裳就看见他睁眼了。
「相公,头晕。」林翮从床上坐起来,甩了甩头。
阳岑帮他揉了揉,故意板着脸吓他,「吃的时候不叫相公,头晕就叫相公了?」
林翮接不上话,只知道抬起头傻乎乎地笑。
「行了,你睡吧,我去洗了。」
说完,阳岑起身离开,林翮缓了一会儿也跟了上去,蹲在门口等。
「都收拾好了,就是这衣服先放着吧,明天我洗。」阳岑洗完出来,一边搓着头髮,一边说。
林翮站在门口,脸上泛红,他看着阳岑忙里忙外收拾好了一切,好不容易等到可以睡觉的时候,这才走过去小声提醒:「相公,该睡觉了。」
「哦,好。」阳岑龇着个牙乐坏了,抬手在林翮眼前晃了晃,「晚安。」
「相公,晚安。」林翮招招小手,刚一转身又立马回过去,问,「相公,今晚还是我自己搽药吗?」
听见这话,又望着林翮干净漂亮的眼睛,阳岑的心很突然地猛跳了一下,然后小麦色的俊脸慢慢变红。
他背过身去,用手捂着嘴咳嗽两声,道:「你,你自己搽,方便吗?」
林翮双手背在身后,撇撇嘴,有点委屈,「不方便,我都看不见。」
「那……我帮你吧。」
「好呀。」
阳岑心慌不已,同手同脚走进屋,看见林翮熟练地趴在床上,然后褪去了身上所有衣物。
「相公,快来啊。」林翮朝他招招手,热情地呼唤着。
药瓶已经摆放在了床边,他僵硬地走过去,然后坐下,从瓶子里挖出药膏,帮林翮涂抹后背的伤。
一边默念着自己根正苗红,一边给心爱的小狗搽药,弄完以后阳岑已经是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