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交集不多,仅限那么几次,上官鹏有意让她陪客,被白娇娇软声软气的撒娇蒙混过去。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对方满身气味地从上官鹏那边回来,可能醉了,洗完澡敞着睡袍躺在床上,一手托着脑袋,对她说:余晚秋,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活得这么辛苦,这么卑微。
没必要被舆论绑架,也没必要抱着替别人赎罪的想法。因为一个人最重要的标籤不是其他,只有实力,地位。
只要你够强,爬得够高,不管你是谁的女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我敢保证,以后永远没有人敢在你面前说你爸一点不好。
那……他们背后说呢?她当时问。
白娇娇听完,不以为然地拨弄指甲,语调慵懒而讥诮:反正我听不到,关我屁事。
事到如今,真要表述对这人的看法,余晚秋迟疑着,好像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评价:「我觉得她……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人吧。」
况且关係到祁越,她一时也弄不清楚了,白娇娇在大厅说的那些话,究竟是真心实意地渴望手刃上官鹏,替自己报仇。抑或仅仅想要通过这个方式,表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从而引起祁越的注意呢?
「都无所谓。」 林秋葵平静地说:「要是连这种程度都……就不要了。」
「什么?」
余晚秋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没有听清。
「没什么。」
自己花时间驯养的小狗自己清楚。如果连这种程度的诱惑都阻挡不了,那就算了,不要了,随便他跟谁走好了。
林秋葵是这样想的,下秒钟听到白娇娇故作绵软的惊呼声。
感谢余迟瑞与新游戏机的到来,为幼儿园游戏组新添一名成员,新增一项娱乐活动。
起初他自己坐在火堆外围玩着某闯关格斗游戏,没多久,周边小朋友大朋友猫猫狗狗们不自觉都凑了过来。
他一紧张,手抖,输了。某横行霸道惯了的小狗,当下抢走游戏机,自顾自玩了起来。
余迟瑞还记得这人撕碎同龄女孩的画面,不敢反抗。本来想找姐姐,没想到看见白娇娇迎面走来。
他立刻跑过去,一把将她推倒地上。
「坏女人。」余迟瑞冷冷瞪着她。
姐姐傻白甜,弟弟倒有点看人的本事在身上。
白娇娇挑眉,假装没有看到跑过来扶她的包嘉乐,神閒气定地对着祁越道:「我的脚好像崴了,能扶我起来吗?」
想起林秋葵对他的暱称,她又喊了声:「祁越。」
众人的注意力顿时都被吸引来。
包嘉乐愣愣地看了看跌倒的姐姐,又看看小狗哥哥,有点儿不知所措地,收起自己肉乎乎的小手。
唯独祁越打游戏,听不到。
「祁越。」两秒后,白娇娇伸出手,又一次道:「拉我起来吧。」
这回用的祈使句。
语气和笨蛋企鹅格外像,祁越眯起眼睛,认出这个曾经妨碍他狩猎的陌生人。非但没有拉她,反而朝她扔了块石头。
石头小但尖锐,眨眼间,削掉白娇娇半截耳朵。她捂着耳,血流如注,清纯的笑颜没有丝毫改变。
这点也跟林秋葵像。
无论他做什么都不显得害怕。
祁越倏忽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下,朝白娇娇而来。
篝火摇晃,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也向她缓慢地扑过来。
白娇娇右眼皮一跳,身体本能地往旁边倾。
然而——迟了。
下秒钟,一股力毫不留情地降临。
她被完全撞倒,仰面躺在地上,小腹压着一块冷硬的膝盖骨,直到这时才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而她想要驯服的祁越活像一座山,一隻野蛮的豹子或老虎,手里握着刀,没有一句对话,似乎根本没必要给予理由,果断狠辣,直接往她眼皮上扎——
「祁越。」
隔着不近不远的一段距离,林秋葵叫道:「吃饭。」
「等一下吃。」祁越说。
说话的时候仍然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猎物,如同看着一隻垂死挣扎的蝼蚁,眼里浮动着火光碎影,隐隐的兴奋。
他的刀尖顿了顿,再往下捅,已然刺破眼皮,将将触碰到柔软易破碎的眼球。
死亡近在眼前,白娇娇听到自己错乱的心跳声。
「再等就没有了。」林秋葵说:「冷了。」
「很快,你别吵。」祁越皱眉,分明在做恐怖的的事,口吻却像一种不耐烦的温柔。
「红烧肉。」
「……」
在祁越简单的食物认知里,肉好吃,菜难吃。鱼属于肉里面比较好吃的一种,红烧鱼比清蒸鱼好吃。所以不怪他对今晚的伙食兴致缺缺。
红烧肉是比红烧鱼更好吃的东西,偏偏企鹅觉得肥腻,一般都藏起来,不肯随便让他吃。
今天突然拿出来,还不就是打巴掌餵糖的路数。
她要用肉换他的猎物。
这很违规,不符合祁越的生存逻辑。
因为迄今为止他所接受的教育,都不容许他放过到手的猎物,他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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