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形状漂亮的薄唇,冷漠地吐着刀子:「早在上周,方雪柳就跟人私奔出国了。」
「什么?!」
这个重磅消息让贺佳如遭雷劈,怔怔回不过来神,「上周......」
也就是说,在知道贺哲彦公司快要破产没多久,方雪柳就跑路了,丢下了她这个亲生女儿......
温嘉玉也是心里一震,随即直想发笑。
她怎么会纠结这种女人!
方雪柳压根就不配跟她妈妈相提并论!
「跑掉的人之后再追。」温嘉玉很快理清思路,「我们先谈谈贺佳推人该怎么处理。」
「以及,」少女沉寂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盯着贺哲彦,「贺家公司的归属问题。」
「贺哲彦,从温家拿走的东西,是不是该还回来?」
大概是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听到女儿冷静、疏离地对他说这些话,贺哲彦接受良好。
甚至心底有一种鬆了口气的感觉,像常年积压胸口的巨石终于被卸去。
贺哲彦对着温嘉玉,慢慢地,跪了下来。
任由玻璃碎片碾进西装裤。
「嘉嘉,贺家的公司现在濒临破产。」贺哲彦没有供出江行,也没有隐瞒其他动静的打算,「目前有家海外公司有意向收购我们,如果能成功,我的那份分文不动都给你。」
「不过失败,只要是我还有的,你想拿去什么都可以。」
「只是嘉嘉......」贺哲彦看了眼身边情绪崩溃不住流泪的贺佳,终究还是不忍心,「能不能让佳佳在温斯特把这学期读完?我会儘快凑钱,早点送她去......」
「好啊。」
温嘉玉被气笑了,心中拔然而起一股怒火,赤脚下床抄起一把椅子就要往贺哲彦头顶砸,「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嘉嘉!」
江行遒劲有力的手臂即刻揽住了她的腰肢,在温嘉玉脚踩碎玻璃前,将人锢在床上。
温嘉玉急了:「哥!」
江行从她手中掰出椅子,只说:「我来。」
「算了。」
这一砸下去,贺哲彦不死也残,没必要为了这种人脏掉温江两家的手。
温嘉玉盯着贺哲彦膝盖渗出的血迹,最终还是阻止了江行。
她知道如果她不阻止,江行真的会砸。
贺佳默默流泪了半天,在江行将椅子放回原位后,很突兀地开始大笑:「哈哈哈哈哈,温嘉玉,还是你赢了。」
「对啊。」温嘉玉讥讽地回以笑容,「是我赢了。」
贺哲彦依然跪着,侧过身低声呵斥贺佳:「佳佳,给你姐姐道歉!」
「呸,我死也不会道歉!」既然已经是死路一条,贺佳索性不管不顾开始发癫,「九岁那年怎么没淹死你!」
她双目呲红,像条脓包满身的毒蛇,朝温嘉玉吐出最恶毒的嘶嘶红信:「没错,我就是故意推的!今天是我故意推的!九岁那年也是我故意推的!我就是巴不得温嘉玉死!」
「怎么,我不信你们还能杀了我?」贺佳冷笑着,「温嘉玉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过了七年才敢来找我,你以后一辈子都学不会......唔唔......」
贺佳剩下的话湮没在喉间,被少年虎口强势有力地堵住。
江行一把掐住贺佳的脖子,手腕上抬,将她抵在病房墙上。
贺佳被迫踮起脚尖。
「嘉嘉会学会游泳。」
随着少年手臂肌肉的发力,贺佳的运动鞋逐渐远离地面。
后半句话,江行只说给贺佳一个人听,「而你,也确实会死。」
贺佳瞳孔猛地震颤,更加用力、又徒劳无功地拍打江行青筋暴起的小臂。
疯了,这两家人都疯了!
江行好像真的会杀她,明明七年前不是这样的!
现在怎么就连江家那个脾气最好的大人都没阻止!
「哥。」
温嘉玉在贺佳双眼泛白前,轻轻叫了一声。
江行依言鬆手。
贺佳瘫软在地,顾不上有玻璃渣扎进掌心和身体,贪婪地大口呼吸。
「别噁心我,我只有哥哥,没有妹妹,更没有你这个爸爸。」温嘉玉对着贺哲彦淡淡道。
贺哲彦还想再说什么,温嘉玉已经摆手:「就这样,贺家的公司我要,贺佳也必须退学。我累了,你们出去。」
江行厌恶地甩甩手,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再到门口,让保镖将贺家两人带走,顺便让保洁进来清扫玻璃碎片。
温玺润爱怜地抚摸女儿娇嫩的脸颊,温嘉玉贴着她的掌心蹭了蹭:「妈,我有点困了,你跟江爸爸也去休息,好吗?」
「好。」温玺润顿了顿,「但是嘉嘉,妈妈有话要先跟你说。」
有些事情,应该要让嘉嘉明白。
待保洁清扫完毕,江家父子也跟着退了出去。
病房内仅剩母女二人。
「嘉嘉,我一直没跟你说过,我跟你爸爸...我跟贺哲彦是怎么认识的。」
嘉嘉出生时,贺哲彦已经拿了温家的资金到淮京打拼,而她也正处于打拼事业的关键时期,生育已经不易,她没有时间再带孩子,只匆匆把嘉嘉託付在温家老宅。
所以嘉嘉一直并不知道她跟贺哲彦相识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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