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坐起来,想换衣服回家,刚刚脱下病号服,他就想起来他昨天穿的那身被刀划烂了,后来医生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又给剪了一个硕大的洞,穿是不能穿了,难道要光着回家?
虽然已是初春,天气还暖,可温度还是很感人的。
再说了,大城市里,光着膀子——有碍观瞻吧。
就在虞刑迟疑着,想着是不是跟护工借一身,他刚站起来,眼前就递过来一隻袋子。他看了一眼,觉得有点儿眼熟,顺着提着袋子的那双手往上,他看见了一张规规矩矩的淡定的脸。
「换上吧。」乔宴如说。
虞刑咽了口口水,他想起来了,昨晚乔宴如提着晚饭进来的时候,好像的确还拎着另外一隻袋子。他也没傻到问「你给我买的」这种蠢话,他道过谢后,就要进卫生间换。
乔宴如看出他拘谨,就把护工叫进来,护工很淳朴,也很热情,只是在帮他脱裤子时,特别惊讶地叫了一声,让光着身子的虞刑很是尴尬。
门外的乔宴如也听见了,忙拍门问道:「怎么了?扯着伤口了?我去叫医生?」
「不用不用,我没事。」虞刑一边提裤子,一边恶狠狠地剜了护工一眼。
护工自知办错事,先捂住嘴,后道歉道:「对不起啊虞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隔着门,护工看见乔宴如还在门口,就又补了一句:「没事的乔小姐,我就是吓着了,真没事。」
虞刑差点儿当场晕过去。
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还不如不解释呢!
乔宴如脑袋里浮出大大的问号,吓着了?什么吓着了?被什么吓着了?虞刑腰侧的伤口吗?
给护工结算了钱,护工挺壮一个人,衝着虞刑怯怯地弯腰鞠躬,搞得虞刑好像欺男霸女。
乔宴如跟护工道了谢,这才跟虞刑离开医院。
送虞刑回家的路上,经过工地,虞刑就要下车。
乔宴如以为他还要去工地工作,立即道:「你身上有伤,不能劳累。」
乔宴如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意味深长,虞刑好像没听懂,又好像听懂了。
所以,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虞刑下意识摁住腰侧,并缓缓摸向肾的位置。
乔宴如煞有其事地说:「医生说了,一定要好好休息,不然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我可不知道。」
乔宴如的这几句话叫虞刑心里凉凉的,他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去多问主治医生两句,担心不已的他没看见,转过头去的乔宴如笑得异常欢乐。
「我得跟工头请假。」
这个时候请假,跟自断财路没有区别,工地的活马上就要干完了,等伤好了,他只能去其他工地碰碰运气了。
「我去帮你请假,你在车上待着。」
不等虞刑说话,乔宴如就解开安全带下去了,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工地,她从大门进去,她的打扮跟灰沉沉的工地格格不入,远的近的工人们,干活也好,閒着的也罢,都看过来,眼神好的看见乔宴如的脸,还要感嘆一句:「好漂亮的妞啊,真够带劲儿的!」
工头听见议论,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出来,训斥道:「都看什么看,没活干了是吧!要不要我给你们加点儿啊!」
工人们立马低头,好看的女人难得一见,可钱更重要。
一群工人当中,就属黑胜眼神最□□,恨不得把乔宴如的衣裳给扒了似的。
工头看他都快淌口水了,翻了个白眼,「黑胜,磨蹭什么呢,好好干活!」
不过语气比起对别的工人轻了不少,黑胜随便应付了一声,大摇大摆地把手里头的砖头放下,直勾勾地盯着乔宴如。
乔宴如也感觉到各色视线,她精准地在人群里锁定工头。她走了过来,裙摆时而随着双腿摆动盪起涟漪,让人心猿意马。
黑胜舔舔嘴唇,见「女神」朝他走过来,他得意极了。
黑胜摆动胳膊,挺直脊背,开心地冲乔宴如招手,乔宴如掠过他,走到了工头近前。
那一瞬间,黑胜满面阳光的脸上,忽然电闪雷鸣、乌云涌动。
目睹这场笑话的工人「噗嗤声」一片,黑胜顿时大叫一声:「都笑什么笑!不想干了!」
嗤笑声被他压下去,可各式各样满带嘲讽的目光却叫黑胜脸皮滚烫。他猛地转过身,垂涎的目光变得阴狠。
穿成这样来工地,不就是来勾引男人吗,装什么!
到时候他跟表哥说上一声,共享一个女人而已,他相信表哥一定不会拒绝!
黑胜又高兴了,临走前扫了一眼乔宴如的腰臀跟裙摆下露出的一小截小腿,满意离去。
这边,工头听懂了乔宴如的诉求,皱起眉头:「虞刑要请假?请多久?我们这里马上就要完工了。」
「至少得半个月。」乔宴如端量几秒道。
工头眉头皱得更紧,「半个月,我们这里应该已经结束了,这样吧,这是我的电话,你交给他,等他伤养好了来找我,下个活儿我还带着他干。」
虞刑年轻勤快,干活比别的工人都麻利,工头就喜欢这样的。
乔宴如点点头,接过电话号码走了。
回到车上,看虞刑迫不及待,她抓着电话号码的手紧了紧。
「工头说这边的活儿马上就要干完了,他们过几天就收工走了。」乔宴如绝口不提工头的欣赏,把号码也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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