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世昌在看我们,他朝这边走过来了。」
婉宁心里一咯噔,立时一动不动,乖巧地窝在虞刑怀里。
脚步声传来,婉宁眼睫煽动,目光隔着被子落在洪世昌脸上。
洪世昌背对着火堆,脸上冒着油光,有些噁心,婉宁忍住了,侧开视线。
「公主殿下,驸马爷,今晚咱们就睡这儿,您两位安心在驴车上睡着,要是半夜被不长眼地打搅了,不用害怕,我们会誓死守护两位的安全。」洪世昌笑眯眯的。
「洪副尉有心了。」虞刑回。
洪世昌摆摆手,「能顺顺利利地把您跟公主殿下送到肃慎道,也算我功德一件,您两位休息吧。」
洪世昌过来一趟,好像只是来閒聊几句,可话里话外,又好像在跟他俩透露什么。
婉宁被不按常理出牌的洪世昌搞蒙了,「他既然想借刀杀人,又为何过来点我们?」
虞刑冷笑,「点?他是在警告!」
虞刑的话甫一入耳,婉宁就明白过来。
「这个老混蛋!」婉宁咬牙。
虞刑轻轻拍了拍婉宁脸蛋,「他得意不了多久了。」
过了一会儿,虞刑又道:「睡吧,攒足精神,今晚估计有场硬仗。」
婉宁点点头,闭上眼睡了。
虞刑本来也想休息一会儿,可他现在孤军奋战,身边还有一个婉宁要看顾,就更睡不着了。
他没记错的话,这里离肃慎道很近,以沈校尉跟婉宁的关係,应该早早过来迎接才对。
按照虞刑的预估,他们白天就该到了,可……
他索性睁开眼皮,打量洪世昌那边,洪世昌也没睡,跟武将靠在一块儿,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武将站起来,把守夜的官差叫到一起,交代了几句才坐回去。
从驴车这边,虞刑根本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声音,中间还隔着巨大地火堆,柴火噼里啪啦,声音就更微弱了。
不过虞刑发现,武将吩咐过后,官差们明显打起精神,却并没有如临大敌的警惕。
下半夜,婉宁已经睡了好几个时辰,虞刑双眸如隼,盯紧远处的山林。
晚风穿过树梢,哗啦哗啦的叶响声传进耳里,虞刑耳朵动了动,他立马把婉宁唤醒。
「他们来了。」
婉宁刚睁开眼皮,一把剑就从天而降,狠狠扎在刚才虞刑跟她靠在一起的位置。
驴车的木板被戳了一个窟窿,那杀手见一击未中,拔出剑又刺过来。
可他已失了先机,官差们涌过来,将杀手们团团围住。
一场厮杀昏天黑地。
常年行走在肃慎道跟京城,官差们身手不差,就连洪世昌都能以一人之力拖住两个杀手,武将一人跟四五个杀手缠斗在一起。
稍远处,首领见自己的人被官差缠住,他狠狠咬牙。
「都是群废物!」
他亲自举剑杀来,他的第一剑直指婉宁。
虞刑发现后,迅速跟婉宁交换位置,并扯下被子,在首领飞奔来时,扔了过去。
可区区一条被子,并没有给首领带来多大威胁,手中的剑转了两下,被子四分五裂,棉花飞得到处都是。
「去死吧!」
首领被上峰训斥的怒火尽数发泄出来,他手里的剑活了一样,速度更快,好像也更锋利了。
虞刑皱着眉,忽然大喊:「你以为你杀了我跟公主,你的主子陈贵妃就能高看你一眼吗?」
首领顿了一下,似乎在惊讶虞刑怎么会知道。
就这一瞬,虞刑瞅准机会,丢一把沙子到首领脸上,他带着婉宁跑到人堆里,首领麾下十几人,死了好几个,剩下的也都在苦苦缠斗。
虞刑看到远处马蹄溅起地烟尘,他高喊:「洪世昌,再不救人,你项上乌纱帽不保!」
虞刑话音落下,洪世昌嘴角抽动。
他本来就想婉宁跟虞刑死在杀手手下,驴车那边他甚至没有派人保护。
虞刑的威胁他也只是听听,人都死了,上面就算怪罪,还能如何?
洪世昌置之不理,虞刑忽然咧开嘴角,高声喊道:「沈校尉,有杀手!」
虞刑一亮嗓子,所有人都朝官道望去。
马蹄溅起烟尘无数,数十人马乍一出现,首领懵了,洪世昌也懵了。
沈校尉带着人三下五除二,把杀手杀干净,首领见势不妙要跑,却被活捉。
颈间抵着沈校尉的宝刀,首领一脸死相。
「校尉大人,卑职从京城来,是押解这批囚犯的副尉洪世昌,卑职见过沈校尉。」
沈校尉没理他,徒留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洪世昌脸色青白,在火光的映照下极为惹眼。
「校尉大人,卑职……」洪世昌拱着手,沈校尉剑眉扬起,不善道:「待会儿再跟你算帐!」
说罢,沈校尉的剑离首领的脖子又近了几分,「说,谁派你来的!」
首领仰起头,哈哈大笑,「落在你手里,我也没想活!」
首领脖子往前,就要往剑锋上撞,沈校尉没给他这个机会,让人把他衣服扒干净,又卸了他的下巴,这才让人带走。
打扫完战场,沈校尉才有功夫跟虞刑跟婉宁交谈。
看沈校尉恭恭敬敬的样子,洪世昌心头一抽。
「公主殿下,卑职沈繁,见过千岁。」
沈繁曾经是林家的家臣,说婉宁并非皇上血脉,他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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