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柯一点开,手一抖,差点没将手机给直接砸脸上。
那天的秦昭南在对现在的她展开狮子吼:「你知道昨天晚上你干嘛了吗?你居然妄图非礼!」
「丢下一句我喝醉了就想去亲人家!你,凑不要脸!」
啊!
予柯知道了,知道为什么每次醒来的时候姜屿鹿总是会盯着她,然后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莫名其妙的应该是她才对。
呵呵,要死。
予柯这下彻底懒得动弹了,她甚至摆烂地在想,要是能一直断片下去多好,就不用经历像现在这样的痛苦。
好像,也不是不行?
姜屿鹿推门进来的时候,予柯正靠坐在床头,望着门口发呆。
「醒了?」
「嗯。」予柯将头往被子里缩了缩,只留出一双狗狗眼。
姜屿鹿看着觉得有点好笑:「醒了怎么不起来,还躲在被窝里。」
「不想起。」予柯手紧紧拽着被子,声音闷沉:「才刚醒。」
一幅像是在犯起床气的模样,再仔细看,又不怎么像。
而且她记得,予柯应该是没有起床气的。
姜屿鹿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但没多想,将这些都归咎于昨晚喝太多,引起不适的缘故。
她语气温软地说:「不想起就再睡一会儿,想起了就出来吃早餐。」
「我在客厅等你。」
心跳莫名的漏了一拍,予柯抿抿唇:「嗯。」
和上次的场景一样,洗漱完之后,予柯拉开椅子,在姜屿鹿的面前坐下。
只是地点换了,这次是她家,但看姜屿鹿这样子,都没差。
早餐也换了,上次是广式早点,这次一份是三明治和拿铁,一份是三明治和热美式。
状态也换了,姜屿鹿不再一直盯着她看,而是专心地看着面前的手机。
予柯咬了一口三明治,又略带迟疑地放下:「昨天……」
声音莫名其妙地卡了一下,姜屿鹿抬头看过来。
对上那清灵的视线,口中的话硬生生地拐了个弯:「你送我回来的?」
「嗯,你喝了很多。」
姜屿鹿关掉手机,目光柔和:「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予柯不自觉地挪开视线。
其实还是有的,比如心情就不怎么舒服,太彆扭了。
予柯良心有点不安:「你不是在出差吗?昨晚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姜屿鹿轻轻地「啧」了一声,扬着眉,唇角却弯下来了。
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然后不急不缓地说:「我走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出差七天,昨天恰好就是第七天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说是路过你信不信?」
「信。」反应过来,予柯尴尬地笑了笑:「就七天了吗?那这七天过得还挺快的。」
姜屿鹿动作一顿,目光灼灼:「快?」
求生技能再次被动上线,予柯舔舔唇,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时间再长一点,我就可以有机会去接你了。」
还算识相。
姜屿鹿冷不丁地轻哼一声:「看样子,你并不怎么欢迎我回来。」
予柯:「没有。」
「那你怎么不像之前给我发消息的时候那么可爱了?」
姜屿鹿放下手里的餐具,双手环着胸,慵懒地靠在椅背上。
小没良心的,亏她还一直等着这人能多主动几次。
予柯:「没有,一样的。」
勺子无意识地搅动着杯里的咖啡液,予柯垂着眸,声音含糊不清:「后面那几天太忙了,没什么时间。」
这一次姜屿鹿的目光可是全程落在她身上,那些匪夷所思小动作自然没被错过。
怪异的感觉再次冒头。
姜屿鹿皱了皱眉,予柯这样子,像极了她们之前刚认识的那会儿。
生疏,陌生,不熟。
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姜屿鹿凤眼微眯,定定地看了予柯好一会儿。
「你是不是,记得什么?」
「叮」。
瓷勺跌落,和瓷杯相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予柯眼睫轻颤:「什么?」
姜屿鹿没说话,她直起身子,伸手,轻轻地挑起予柯的下巴。
一用力,目光和目光就在空中全然汇上。
眼底澄澈,眼神明净如溪,瞳眸甚若朗星,要说的情绪都在里面了。
良久,姜屿鹿轻轻地「呵」了一声,然后慢条斯理地鬆开了手。
「没什么。」
四肢发凉,心脉的血液都被吓得差点停止流动,但予柯面上还是淡定自若得很。
予柯:「今天的早餐很好吃,咖啡也很好喝。」
「是吗?」姜屿鹿勾着唇,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好吃就多吃一点。」
说完她就不动了,侧着头,单手撑着脑袋,就这么看着予柯吃。
甚至还在予柯被噎到的时候还会贴心地递上一杯水:「小心点,别噎到了。」
予柯没出息,心里发慌,只敢「嗯」一声。
姜屿鹿看她这样子,又笑。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顿早餐还是有惊无险地结束了。
昨天是姜屿鹿开车回来的,予柯要先将她送回她家,然后再开车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