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不出来这种体验。
她不想看,他又是哄,又是骗,让她睁开眼看着他。看他身上浮现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看他腰肌因发力而收紧。
面前的景象于她而言,是陌生的,骇人的,可拒绝不了。
因为是他。
她的目光忽然落到他肚脐斜下方不远的地方。
有一块很小的疤痕,大概1角硬币那么大。
陈致解释说:「割阑尾的小手术而已,没什么。」
万幸,胃是做的微创手术,没有刀口,不然怕是会吓到他。
即使如此,她心里也是闷闷的,「还,还说我不会照顾自己,你呢。」
「以后有你,就不会这样了。」
「你的话现在已,已经没有可信度了。」
她都被他唬过多少次了。
「你监督我,我都听你的。」他吻吻她被汗打湿的鬓髮,牵引着她的手往下,「难受的话跟我说。」
她抿紧唇,过了会儿,才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
究竟花了多长时间,许年失去了概念,只觉得好漫长,好漫长。
大腿内侧磨得有些发红,像以前穿不合身的牛仔裤走路,手心也是,火辣辣的。
最后,他抱着她,和她一起平復呼吸。
垃圾桶里,堆着用过的,团成团的纸巾、湿巾,他垫在她身下的衣服,也一塌糊涂,皱皱巴巴的。
她已经数不清,自从和他认识,做过多少离经叛道的事了。
大白天的,还是大年初一,居然做这些……
可人蜷在被下,得到前所未有的纾解,身体疲惫,却也格外的轻鬆。
她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来:「陈致,你,你会想你爸妈吗?」
今天中午在叔母家,他们漫无边际地聊,居然聊到陈致家当年的变故。
那么大一个企业,说倒就倒,牵连数个相关企业,陈家的财产尽数被没收、拍卖,还负了几千万的债,两口子承受不住这样的变故,就自杀了。
这事在阳溪很轰动,在网络还未铺天盖地的年头,口耳相传,闹得人尽皆知。
牵一髮而动全身,上头出面收拾烂摊子,方不至于影响整个阳溪的经济。
他们说起来万般欷歔,却绝对想不到,话题中心的陈氏夫妇唯一的孩子,就坐在他们面前。
许年看不出他的神情有所波动,但那是他亲生父母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当时心疼,却不好说什么。
陈致说:「坦陈地说,会。但去医院太平间的路上,我更多的还是缓不过神。因为跟他们感情实在淡,我没有觉得,啊,我没有父母了,从今往后我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而是想,他们那么好强的人,不等东山再起,怎么会自杀呢。」
「那你恨,恨他们吗?」
他摇头苦笑,「感情都没有,也恨不起来。」
他又说:「我小时候,他们几乎没给我开过家长会,要么是保姆,要么是司机,然后再转述给他们。但他们盯我盯得很紧,在学校惹一点点事,就会训我。」
哪怕是驯服野兽,也得亲身上阵,它才会听驯兽师的话吧。
但他们不用,钱能完美解决掉这个问题。
「以前的同学总有羡慕我天生好命,家境优渥的,但我其实从来不觉得我走运。」
许年动了动,抬起头,正色说:「你知,知道吗,我和大师学过一点看,看面相。」
他疑惑地「嗯」了声,「所以你看我,看出什么了?」
她手指从他额头一路向下点,一一点评着:大方,宽厚,有深远智慧,有谋大事的才能和定力,近几年有福运、财运。
陈致失笑,「差点就信了你。」
她也笑了,继续道:「我前两年有,有一段时间运气不好,非,非常焦虑,病急乱投医,去庙里上,上香,希望转运。」
但是后来她发现,好运气是相对的,全看自己怎么想。
比如,天气预报该下雨的上午,带伞出门,却是晴空万里;
比如,她去买酥鸭,快收摊了,剩下的那些不热乎了,但老闆给她多送了几块;
再比如,感冒导致支气管炎,花了不少钱,正好,学校的奖学金髮下来了。
「人人都,都有好运气,不需要挖空心思去,去找,它会自,自己送上门的。」
「那努力是为了什么呢?」
许年想想,说:「为了在人群里突,突出一点,好被,被运气看见。」
但现实很多时候,努力和坚持往往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她能得到目前拥有的这些,何尝不是有运气的成分在。
所以,她不会一味地怨天尤人,相反,她该感谢过去对她有益,助她成长的人和事,那些都是她的好运。
「也是,我不努力在你面前刷存在感,怎么会被你喜欢上。」
她轻掐他一下,「跟你说,说正经的呢。」
「这也不是不正经的。」他双手当花托,捧住她的脸,「我从来没问过,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以她的性格,断然是他表白之前,不然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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