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红毛一转头，看到林北晗撸起袖子，斟酌片刻，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不轻不重的。
红毛抖着手，哆哆嗦嗦道：「老大，你在做什么？」
红毛吓得快哭了：「老大！」
林北晗：「嘘，没关係。」
靳桓下班以后。
他刚到特遣署楼下，就看见了林北晗。
男人习惯性地，伸手接住了兴冲冲飞扑进他怀里的少年，少年高高兴兴地喊他：「哥，你下班啦！」
靳桓拎过幼崽的书包，「怎么到这来了，饿了吗？」
林北晗抱着他的腰，大眼睛笑得弯成月牙，「还不饿，我特地来找你的。」
林北晗说：「学校的训练场不如特遣署。」
少年穿了身学校统一发的作战训练服，长袖长裤，军绿色，他双手拉着靳桓的手臂，摇了摇道，「哥，今天陪我练练？」
靳桓：「好。」
二人找了间训练室，放下东西做准备。
「哥，你看！」
靳桓正在给自己缠蓝色的肌效贴，突然听到幼崽的声音，转过头去看他。
「怎么了？」男人揉揉少年毛茸茸的头髮。
林北晗从自己书包里拿出了一个粉红色的信封，递到他眼皮子底下，兴奋道，「我今天收到了女生的情书。」
幼崽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瞧，一副翘着尾巴等待表扬的样子。
靳桓揉林北晗脑袋的手，不易察觉地收紧，他眸色暗了一瞬，很快鬆了手，淡淡道，「嗯，挺好。」
只是，幼崽好像不怎么高兴。
二人很快在训练室里对打了起来。
靳桓训练林北晗的时候，要求严格得近乎变态苛刻，跟对待自己的手下没什么两样。
「下潜、上步、侧身、提膝。」男人的目光锐利而冷漠。
异能者的寿数已经是凡人的两倍了，初代先行者更不用提，靳桓面庞一直都很年轻，被黑色制服勾勒出的肌肉线条十分精悍，维持在巅峰状态，有种雕塑般的完美。
「手肘贴紧。」
「腰腹核心发力。」
林北晗被他反手扣住，「回去做腹部力量训练。」
靳桓冷声道：「再来。」
话音刚落，毫不留情的一拳，裹挟着劲风，已经到了林北晗眼前。
少年瞳仁深处，泛起琥珀色的流光。
倏地，林北晗毫不反抗，任由自己沿着之前的动作向后倒下去。
千钧一髮之际，靳桓收敛了力道。
二人一起倒在了训练室的地板上。
靳桓压在林北晗身上，单手撑着地面，一手垫在少年脑袋和地板之间，男人乌黑眉眼沉沉地泛着怒火，「你知不知道，这一拳打在你身上是什么滋味？」
林北晗答非所问：「哥，我可以画你吗？」
幼崽像小时候一样，大眼睛眼巴巴地瞅着他，很是期待的模样。
靳桓怀疑自己听错，匪夷所思道，「什么？」
林北晗伸手搂住靳桓脖子，说：「我学画这么多年，还没画过人体呢。」
幼崽柔软的脸颊，蹭了蹭他的颈窝，「胖胖，你就让我画一下，当我的模特，好不好嘛，我只想要你一个模特。」
靳桓简直要给他气笑了。
靳桓：「别胡闹，站起来。」
忽然，靳桓注意到幼崽的训练服因为刚才的打斗，有些散开，少年白皙手臂上有一道若隐若现的伤口。
他低声道，「这是什么？」
林北晗慌慌张张地把自己的衣服拉起来，眼神左右闪躲，显然是不想被靳桓看到。
靳桓钳住了少年的手腕，不让他动，皱眉问，「怎么弄的？」
林北晗委屈巴巴地说，「我上格斗课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
第二天上班，李玫玫前脚刚收到通知，上头叫自己去怀城一中当教官，后脚她办公室里的内线电话就响了。
李玫玫接起电话：「队长？」
靳桓说：「你不用去了。」
李玫玫傻眼：「啊？」
靳桓：「我去。」
第68章
按照课表, 今天上午的文化大课，是数学。
数学老师穿一身职业装, 在讲台上滔滔不绝。
柳西瓜无聊地翻了翻自己的课本, 瞧了一眼对于他而言简单得不行的课本，扭头跟同桌林北晗侃大山。
「哎，北晗, 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我家帮我抽个游戏武器……」
柳西瓜声音小，没料到林北晗根本没反应。
柳西瓜问：「你在做什么呢？今天早上开始, 你就不对劲了。」
柳西瓜看见，林北晗一手悠閒地拖着下巴，一手握着只黑色水笔, 正在自己的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林北晗这才从自个专注的伟大事业里回神，抽空瞄了一眼柳西瓜。
「忙着呢，有事下课再说。」
一中校霸平日是不用亲自写作业的，抽屉里的一大摞课本, 新得仿佛刚印刷出来似的。
连这张草稿纸, 都是林北晗今天一大早, 翻箱倒柜从压箱底的地方找出来的。
柳西瓜好奇得抓心挠肝，伸长了脖子望过去。
林北晗皱巴巴的草稿纸上, 已经写了一大堆。
……
[衣服试探]，后头被林少爷画了个龙飞凤舞的大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