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定北侯如何还能看不出其中蹊跷。
他带着冷意回了句,而后又看向男子,「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最好识趣一点,否则本侯有的是办法让你张嘴。」
男子愣了愣,又看了眼侯夫人。
侯夫人立即瞪了回去。
这眉眼官司却被定北侯看个正着。
双目对视,侯夫人又是心虚又是惊惧,没有底气的挪开了眼。
定北侯也没管她。
男子不开口也无妨。
他一眼就看得出来,这男子不是什么心性坚毅之徒。
既如此……
「来人,将这贼子带下去打,打到他开口为止。」定北侯冷声说。
门外的侍卫立马进门来,将男子拖拽出去。
不多时,外面便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声。
约莫半刻钟,那男子就撑不住求了饶,「我说我说,侯爷饶命吶!!!」
喊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
定北侯气定神閒的喝了两口茶,看了眼身侧坐立不安的侯夫人,又等了两分钟,才叫人将男子拖进门来。
第169章 表里不一的庶女22
「说吧。」
定北侯将茶盏一放,目光森冷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男子被打得臀背血肉都有些模糊了,跪趴在地上,声音里都带着哭腔,「是侯夫人让我爹干的……」
当初侯夫人惧怕长子威胁到自己地位。
又正好季沉舟生而丧母。
于是侯夫人就找来个人,假装道士忽悠定北侯,想把季沉舟送走。
随后侯夫人为了事情不败露,就找人去杀那假道士灭口,哪知又被假道士的儿子给看个正着。
这儿子是个赌徒。
在赌坊里欠着一大笔钱。
左思右想,这么大一把柄捏在手上,干脆就找上定北侯府大门,威胁侯夫人每个月给他银子,否则他就报官。
起初胆子小,还只敢要五两。
侯夫人为了稳住他,就给了。
而后又想故技重施杀了他,却被男子躲过。
男子心下怨恼,就要求侯夫人每个月给她二十两银子。
后来越要越多,就变成了五十两。
这男子太能躲了,侯夫人别说杀他,连他人在哪都不知道,每个月到点给钱。
仔细算来,都已经被敲诈二十年了。
随着男子的话,侯夫人嘴里边儿都在发苦,「侯、侯爷,他冤枉我。这都是冤枉之词,侯爷不可听信啊!」
「不可信?」
定北侯都被气笑了,「不可信,你又心虚什么?」
侯夫人嘴唇微颤,「侯爷,妾……」
「够了!本侯可真是小看你了!」
定北侯猛拍了下桌子,桌子都随之颤抖起来,「这种事你也干得出来,你心思何其恶毒!沉舟那会儿才多大?才刚刚出生。」
「你连个刚出生的孩子,你都容不下!」
「不是的,侯爷~」
侯夫人眼眶一红,眼泪说来就来。
她抽噎着跪在地上,伸手扯住定北侯的衣裳,「妾身只是一时糊涂。您当时那般宠爱季沉舟的生母,处处关心季沉舟。我、我膝下无子,一时被冲昏了头脑,才……」
侯夫人说得可怜。
可这些后宅之事,定北侯是一窍不通。
他根本无法跟侯夫人共情,也理解不了侯夫人的苦闷和妒忌。
他只知道,侯夫人容不下季沉舟一个婴儿,知道她妒忌心重,心思恶毒,根本不是个良人。
再想想现在,已成监察司指挥巡使的季沉舟。
定北侯心里那叫一个恼火。
侯夫人越哭,他越恼。
恰好人又在跟前,他抬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听闻府上出事了,呀~爹,娘这是……」
此时,桑清九才赶了过来。
沈姨娘瞧见她,唇角便微勾起来——
你来的可真是够晚的。再晚点来,好戏都快退场了。
桑清九不动声色的也看了回去——
不晚,来得正正好。
她这时候来,就是代表着季沉舟。
她人坐在这,侯爷就得顾忌一下季沉舟的颜面,不会将此事轻而易举的揭过去。
果然,看见桑清九,定北侯心情更是复杂。
家丑现在都传到儿媳妇跟前了。
真丢人!
何况,现而今家里出息的、得皇上重用的也就季沉舟一个。
他还指望季沉舟帮季舒礼、帮定北侯府说说好话,侯夫人这边,就必然要给季沉舟一个交代。
而且此事还掺杂了人命……
想着,定北侯就嘆了口气,似老了几岁一般肩都垮了下去。
「哎~」
「家门之大不幸啊!」
定北侯抬手扶额,三言两语将此事解释清楚,而后快刀斩乱麻,就把侯夫人给关到主院去了。
那男子,给一笔钱彻底私了。
送钱去的婢女,也一併关进主院。
看定北侯那恼怒的样子,如无意外,侯夫人这辈子是别想再出来了。
「府上中馈无人操持,你身为长媳,就交给你吧。」
定北侯又说。
桑清九眨了眨眼,假意推辞道:「交给我?爹,府上还有这么多姨娘呢,哪能……」
定北侯微微摆手,「说给你就给你。侯府又不是无人,哪有交给姨娘操持中馈的说法?待沉舟回府,你叫他来书房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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