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阁势力通通被派去天南海北为她寻找治病的方子,唯留几个继续在京留观权贵的势力。
谭殊然默了一会儿道:「所谓的不避世是什么?」
云枫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他理应体谅少主头脑不清醒的。
谭殊然见他看着自己摇头嘆息道:「我们暗阁,自然是收集各式各样的情报,而少主你,要接的是杀人的买卖。」
谭殊然一个踉跄,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叫我亲自去杀人?」
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新时代新青年,别说是杀人了,就算是杀鸡杀鱼她都没有干过。
「少主唯有通过两位阁老的认可,方能继承老阁主的位置,成为新的阁主。」云枫理所当然得道。
谭殊然犹豫一瞬,试探的看向他:「你觉得,就我这副身板上去杀人,是敌先死还是我先亡?」
云枫也是一脸震惊,像是没有想到她能说出这种话。
「少主,」云枫一言难尽的样子,「您有幼时一直习武,武艺虽不及两位老阁主,倒也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不错。」
谭殊然暗暗咂舌。
她压根儿没有觉得出这幅身子有多么高强的武艺,否则她为何不会轻功,这东西在古代算得上是人人都会的吧。
再者说,前些时姜掌柜那一计暗算,她为何没有察觉到。
见谭殊然不信,云枫幽怨的看着她:「少主莫不是这些时日懈怠了,将师傅教的武功忘了个差不多吧?」
他这幅样子,谭殊然只能怀疑确有其事,不过是自己忘却了。
谭殊然讪讪的笑道:「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云枫无奈,正又要说叫她,忽然眸色一凛,猛地朝身后看去。
子渊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眸子里不知是什么情绪。
谭殊然还以为是蓦的出现了生面孔,他要有应激行为,走到他身边轻轻摸了摸他发顶柔软的发。
子渊似是纠结了一阵,抬起头来看着她:「姐姐,你真的是暗阁的人吗?」
干坤殿。
一袭精绣九爪龙袍的皇帝阴沉着脸,砚台的墨早已干涸,他无心再提诏书。
「你可确定?」皇帝沉声问。
黎景承确信的点了点头:「儿臣所言,句句属实。」
皇帝看着怒极,他没想到自己如今还有的是精力,那边儿子们就开始准备夺嫡了。
皇家不论平日里有多么父慈子孝,最终都是要拔剑相向的。
可他不能接受,第一个准备拿剑对着他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大儿子。
「皇兄在西北养了私兵,足有三支御林军,且都是精兵。」黎景承话只说一半,后面的他相信自己多疑的父皇完全能够想清楚。
足有三支以一抵三的精锐兵,届时真要是生了谋逆之心,只怕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好好好,朕的儿子可真是好样的。」皇帝怒极反笑,狠狠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父皇莫气,气大伤身。」黎景承忧心地看着他。
皇帝闻言转头打量着自己的二儿子。
他有些浑浊的眸子里满是猜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儿子,日后也有可能为了皇权成为伤他的利器。
他除了自己,谁也不愿意相信。
看了他许久,皇帝扯了个笑:「伤身?朕伤了身子,你们这帮小崽子岂不是更高兴。」
黎景承忙不迭的跪下请罪:「父皇怀疑儿臣,今日便可收回儿臣所有的权利,儿臣绝无二心,只求父皇莫要生气。」
皇帝暗沉沉的看着地上一脸正色的黎景承,最终嘆了口气,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承儿,那你呢,你又会不会有谋反这么一天?」
「父皇,儿臣绝无二心,」黎景承顿了顿,復又担忧的开口,「只不过,三皇弟与皇兄走得近些,不知三皇弟对此事知不知情……」
若是黎景舟早就知晓太子养私兵一事,知情不报便是大罪。
「舟儿?」皇帝眯了眯眼。
他的三儿子自小就与他不甚亲近,先前是因为他的母亲身份低位不受宠,他也受了牵连,儿时是在护国寺吃斋饭长大的。
可后来他生母去世不久后,还是养在了皇后膝下,他为此没少弥补黎景舟。
可父子之间的感情终究是在那几年里生了隔阂,黎景舟对他这个父皇避之不及。
他与太子走得近了些,两人才是真正的情同手足。
此事他是否知道,还是说,他根本没有准备谋逆,是打算辅佐太子上位,到时得个封王封地逍遥快活。
「太子一事,朕还需派人查探一番,若是属实,这太子的位子他不坐也罢,」皇帝眸色愈发的深,带着一丝狠戾,「承儿,朕还是喜欢听话的儿子。」
黎景承微微颔首,语气十分坚定:「儿臣明白,儿臣只盼父皇万寿无疆。」
皇帝将那隻狼毫笔拿起来端详了一阵,扬声道:「朕记得,他这几天跟南街那个小妆娘走得近一些。」
「三皇弟像是有些心悦那个姑娘,」黎景承状似不经意的道,「从未见三皇弟对哪个姑娘如此上心。」
皇帝搓了搓下巴上的小小山羊鬍,像是个真心为儿子感到高兴的父亲,他笑的和蔼,若是看的仔细,他方能看到自己的父皇笑意不达眼底。
黎景承微微低头,眼眸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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