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殊然心头掂量了片刻:「三针行不行?」
两针强心剂还不够她犯一天病,这笔交易不是很划算。
系统却不打算给她增加筹码,隐匿了声音。
「说来,本就是小妆娘的香粉有些问题,陛下的胳膊肘竟是往外拐的。」荔妃似笑非笑地看着皇上,道是一阵意味不明。
「荔妃娘娘此言差矣,」谭殊然挺直了腰杆,「那香粉不会有这么大的威力,怕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去。」
荔妃冷眼斜着她:「你的意思,是本宫有意要害她了?」
皇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谭殊然,荔妃最是善辩,不管有理无理她都能反转此举。
不过荔妃无心后宫,莫要说是害人,便是争宠她都是不屑于去做的。
「荔妃娘娘难道不怀疑,究竟是谁想藉此一箭双鵰?」谭殊然打算好当众道明真相。
皇宫大院的这群人,那个不是浑身长满了心眼子,不过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荔妃秀眉微挑,还不等她开口,皇上疾声打断:「你这小女娘,还想攀附宫妃?」
「父皇不若听她说完。」默声已久的黎景舟开口道。
谭殊然眉眼依旧带着笑,不急不忙的道:「香粉是掺杂了养肤的蜜没错,可蜜哪里有这么大的功效,今日那蜜蜂分明是发了狂的。」
「不若我们好好想一想,谁能在沈贵妃身上动手脚呢?」谭殊然意味深长的看着荔妃。
正厅无一人应答。
谁都知道里面是有内情的,光看皇上平日里是多宠了沈贵妃一些,可出了事他是不打算彻查的。
皇上都不打算再多管的事,谭殊然上去就触了霉头,内监都为她捏了把汗。
「陛,陛下,」角落里一个细弱蚊蝇的声音响起,「奴婢知道,是谁对贵妃娘娘下手的……」
皇上面色微沉,示意她说下去。
「安小主身边的露水近些时日跟彩月走的有些近,彩月今日还给娘娘上尚衣局取了几件新衣裳。」小宫女轻声说着,生怕惊扰了皇上招来杀身之祸。
黎景舟清了清嗓,掸了掸袖口毫不存在的灰尘:「既如此,父皇还是快些放我们走吧,儿臣府上还有些事。」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皇上亦不好再不放人,只深深地看了黎景舟一眼:「这般把人放心上,父皇都不及一个小小女娘了。」
宫中之事理应说是是非常严,宫女太监个个都像锯了嘴儿的闷葫芦,最忌讳外传。
经过此番,她与黎景舟的风声传的京城沸沸扬扬,明显是有人刻意传出来的。
黎景舟对上她,脸上向来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谭殊然一度认为他是不屑于去搭理她的。
暗自闷哼一声,谭殊然也别过了头。
传了他的绯闻,好像她谭殊然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木工店的南絮刚一得知她回了当铺,和师兄将那做好的精雕妆檯柜檯抬了过来。
秉持着顺路关照南絮生意,她还专门买下一个喜鹊报春的屏风抬到里屋,这么瞧着妆铺总有了点闺阁小姐的样子。
拖着疲累的身子打了桶水,谭殊然舒舒服服的把身子埋在氤氲的热水里,打算好好泡个澡。
小小澡堂被安排在了二楼,浴桶靠窗,她倚在浴桶里就能看见窗外的南街。
南街到底没有正街繁华,夜里漆黑一片,只有一角微明的月光可以欣赏。
木质窗棂微开,夜里微微凉的风灌了些许进来。
浴桶里那女子丝毫没有察觉,只沉浸在热汤浴的惬意中,青丝被一根老旧的木簪半挽,髮丝随风微动。
雪白玉颈处有一处不甚明显的小红痣,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微微的水雾中若隐若现。
因着水雾有些重的缘故,开窗也无济于事,她羽睫上挂了盈盈的水汽。
入秋水温凉的快,一双修长白嫩的腿卖出了浴桶,草草裹了件白布巾。
外面突然有些响动,谭殊然疑惑地抬眼朝窗外看去,就见街上静悄悄。
本还以为是听错了没在多想,待她刚背过身去,那窗棂发出脆弱不堪的吱呀声。
在她惊惧交加的目光中,黎景舟翻窗而入。
黎景舟没想到进来看到的会是这一幕,一时间怔在原地。
「流氓!」谭殊然裹紧身上的布巾恼怒骂道。
黎景舟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撇开了头:「本殿不是有意的。」
他哪里知道谭殊然是在沐浴,方才黎景承那边的人有所行动,接着闪身就不见了。
南街到了夜里没有摊位,自然就没有正街的灯火,黎景舟首先就怀疑那人是来找谭殊然报信的。
谭殊然的布巾极短,堪堪到了大腿,在他眼里跟光着能有什么区别。
那一夜仅有微明的月光,竹影看得朦胧,可今日不同,她燃了盏烛火,黎景舟明明就是把她看光了的。
「本殿今日是见了有人偷偷摸摸闯入南街,担心你有什么意外……」黎景舟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藉口。
谭殊然气极反笑,这算是个什么理由:「殿下何时这般关心民女了?」
黎景舟喉结滚了滚,方才那一幕在眼前挥之不去,他还从未如此直视过女子。
「不便打草惊蛇,否则你将牵扯到夺嫡之战中,」黎景舟嗓音有些压抑的不对劲,听得谭殊然也莫名脸红,「你还是躲起来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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