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从皱了皱眉，不理解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了：「两点半左右，你问这个干什么？」
陈芷瞥她一眼：「犯人露头的时候，你在哪？」
周从一怔，：「我在市局，不然是谁给他传的消息？」
陈芷瞭然地哦了一声：「市局离这里不过十分钟路程，这个点就没有别的刑警么？非要派闻识川一个人去？我看江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周从被踩到尾巴，一下就急了：「这是他负责的案子！我不通知他通知谁？你不懂公安系统，就不要随便乱说。」
陈芷冷冷瞥她一眼：「我是不懂公安系统，但是你也是刑警支队的，好歹也要叫闻识川一声队长，竟然都是一个支队里出来的，你为什么不先去现场把人控制住，再等闻识川来？难道只有闻识川能抓人？」
「你知道什么？！」周从像是被踩到了痛点，急忙反驳，「谁说我没有去现场？」
「哦？」陈芷轻笑一声，「你竟然去了现场，但还是需要闻识川抓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周从皱着眉，看她。
陈芷继续说：「你没抓到。你让犯人跑了，所以闻识川才急急忙忙赶过来给你收烂摊子。我没猜错的话，那道枪声，就是闻识川到现场之后追犯人开的吧？」
周从冷冷地盯着她，眼中的怒火更盛，却无法发泄。
因为她全说对了。
陈芷的声音没停，一点点将他身上那点自信扒了个干净：「你自己导致任务失败，你知道你没办法怪闻识川，所以你失误之后就只能来怪我，你觉得我什么都不懂，说什么就信什么，对么？」
「再说，你给闻队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在车上了。」
周从沉默良久，冷冷的目光才从她身上收回来。
他冷哼一声，声音也跟着没了锐气：「果然是闻识川看上的人，的确有点本事。」
陈芷微笑点头：「谢谢夸奖。」
「行了，人我也看到了，你安全得很。」他作势准备下车，转身开门的时候还是觉得不爽，临走之前又补充，「你这样恃宠而骄，自然有人处处替你撑腰。但是你要记住，你这样的小聪明在我们刑警队里行不通，你迟早得给他带来大麻烦。」
陈芷没回应。
看着周从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她才对着虚空的黑夜嘆了一口气。
她脑子里又响起周从的回答。
的确，出任务的电话打来的时候她在车上，她有足够的理由解释，这一次不完全怪她，可是她知道，自己有责任。
她家离这边本来就很远，出任务的时间太过于分散，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就要跟谁抢着时间。
所以闻识川要她住在他家，是真的因为工作原因吗？
她是不是真的如周从所说，真的是恃宠而骄了？
她不知道答案，而闻识川也并没有打算把这些事情告诉自己。
他一直都尊重她，保护她，是定然不会将这些事告诉她的。
况且，他也不信任她。
支队出警的人随着周从的指挥又回了市局，陈芷一个人坐在车里等着闻识川。
她有些落寞地将头靠向一旁的玻璃窗，目光正好落在写字楼门口，期待着下一秒就能从那里看见闻识川的身影。
路灯的光线昏黄又稀薄，街道又恢復了一片死寂。
一个黑色的人影在写字楼门口一晃而过，陈芷看向那道高瘦的身影，瞳孔瞬间紧缩。
是个男人，穿着黑色连帽衫，鸭舌帽的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在出来之前左右探了探头，发现没人之后才从门口走了出来。
陈芷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这人就是闻识川紧追不舍的在逃嫌犯。
她连忙从座椅上蹲下来以免暴露，又打开手机摄像机拍视频，希望能留下一点线索。
库里南的车钥匙孤零零躺在驾驶座上，陈芷犹豫片刻，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就算是追上也无济于事，还有可能将闻识川置于新的危险之中。
她坐在原地没动，将拍到的视频发给了闻识川。
闻识川回得很快：「在车里别乱跑，听我指挥。」
连帽衫男人察觉没人之后并没有走大路，而是拐了个弯消失在了写字楼的拐角，整个人飞速隐没在黑夜之中，寻不到踪迹。
陈芷心下有些紧张，牢牢握着手机等着闻识川的消息，半步未曾离开车内。
她等了很久，但在那样紧张的时刻，时间也仿佛慢了起来，在闻识川没回来之前，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度日如年。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闻识川的消息再一次弹了出来：「开车，去惠南路十字路口！」
陈芷脑子一懵，惠南路离这里不过两条马路，难道闻识川已经追到犯人了？
来不及想更多，她连忙钻进驾驶座，琢磨了一分钟豪车的开法，连人带车跟着导航就往惠南路衝去。
第16章 连环凶杀案
◎同居那个事……还作数么？◎
惠南路十字路口。
陈芷将车开进主干道，库里南低调的黑色很轻易融进了午夜的城市车流之中。
市中心的午夜是年轻人的狂欢夜，主干道两旁的街区里霓虹闪烁人来人往，十字路口四周的斑马线上来来回回闪过太多人影，陈芷看了半天也没找到闻识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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