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跟闻识川同居了。
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就着清晨柔和的阳光伸了个懒腰。
穿好衣服打开卧室门走出去的时候，早餐的味道已经萦绕在鼻尖。
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她站在原地笑了一下，晃悠着走进厨房，就看见闻识川正站在燃气灶前，煎两份培根。
见她来，他侧过头扫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早上喝果汁还是豆浆？」
「豆浆吧。」陈芷一边说，一边迈着腿走进厨房，脚步在他身边停了下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有。」闻识川将锅里的培根翻了个面，拿起旁边的盐罐撒了点盐，「黄忠亮的供词已经修改好，刚发过来。你帮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话直接给周从说，改了之后我再看一下。」
陈芷扯了扯嘴角，先应下来，之后才很没底气地开口：「不过我说的是做饭……」
闻识川目光微微抬起，想了半天才慢悠悠说出来一句：「那你从那边的冰箱给我拿四个鸡蛋吧。」
陈芷眼睛一亮，点点头，顺着他的目光走到冰箱边上，按照他说的，拿了四个鸡蛋。
冰箱门关上之前，她瞄了一眼里面的东西，不出所料地发现里面除了一些很简单耐放的食材之外，剩下全是空的。
好奇的话便从嘴里冒了出来：「闻队，你很少在这住？」
闻识川从她手里接过鸡蛋，挨个打破丢到锅里，回答的声音淡淡的：「没案子的时候都会回来，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有点空。」
「现在不是有你吗？」他漫不经心地接话。
陈芷一愣，打趣道：「那我又不能跟闻队你住一辈子嘛。闻队这年纪，也是该找老婆了吧？」
闻识川莫名就想起昨晚陈芷说的那句「你像个好丈夫」的话，煎蛋的手顿了顿。
思忖片刻，轻声道：「没这个打算。」
陈芷哦了一声，想回一句缘分来了挡是挡不住的，又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说这话。
知道再聊下去估计要冷场，连忙找了个藉口离开了厨房。
端着电脑在餐厅看黄忠亮的供词，她有些心不在焉。
那她现在对于闻识川又是什么身份什么立场？
朋友？室友？还是刚好住在一起的同事？
心中对闻识川的好感与日俱增，这种感觉可不是个好兆头。
而闻识川对她的态度也一样暧昧，但要说是个暧昧对象，却也算不上。
脑子里一团乱麻，生活也被她过的乱七八糟。
眼睛盯着屏幕上的文字，明明每一个字都认识，连起来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叫黄忠亮……」她摇了摇头，强制自己将心思专注到工作上，轻声念起来屏幕上的字。
「我受人指使杀了人，对方说给我一百万，世达药业车间经理吴震不是我杀的，我只在车间跟吴震说过几句话，我跟他没仇……」
念到这里，陈芷停了下来。
「车间……」
那个人竟然能找到黄忠亮顶罪，知道他的个人信息，同时又杀害了吴震……
那他应该曾经在世达药业工作过，甚至跟黄忠亮做过一段时间的同时，更有可能在同一车间，跟吴震起了衝突……
搜索范围立刻变小，陈芷一拍脑门，赶紧掏出手机把自己的猜想发给了周从。
他是电脑高手，通过她上次拍到的那个连帽衫人影跟世达药业车间的员工的身材比对一一核查，总该能找到些什么。
这时闻识川也端着两盘早饭走了出来。
她连忙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他。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闻识川将盘子放到她面前，又伸手将电脑合起来放到一边，「但是我之前让周从查过吴震的社会关係，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但也不能排除仇杀的可能吧？」陈芷喝了一口豆浆，说道，「你不觉得这几起案子都是买凶杀人，发生的还如此频繁，有点奇怪吗？」
「不管是耿又宁还是黄忠亮，基本都是仇杀。耿又宁买凶杀人，就算被抓住了也不一定真的被判死刑，但是我在天台上劝了她那么久，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动摇过，最后跳下去那么义无反顾，我倒是觉得里面另有隐情。」
闻识川顺着问下去：「你是说这几个案子背后都是一个人在操控？」
「我只是猜测。」陈芷笑了笑，「也有可能是我侦探小说看多了，这几个案子共同点太少，而且买凶杀人的方式也都不一样，背后有人的可能性更小。」
「也不一定。」闻识川缓缓道，「刑事案件错综复杂，每一个可能性都不该被放过。做刑警的，谨慎一点总没错。」
陈芷点点头：「你说的对。」
闻识川忽然转了话锋：「明天你打官司，具体是什么案子？」
「啊，医闹案。我之前不是在精神病院上班吗？有个孩子得了躁郁症，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瞒着家里人，过来看病之后我让他跟家里人好好沟通，结果他家里人知道之后就一口咬定是我把他们孩子治坏的，天天来闹事。」
「家属闹事，医院那边不管？」
「管不了，而且……」
而且这事本来就是另一个医生为了把她的职位顶替掉专门设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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