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从见怪不怪地开口解释：「已经调查过了, 郑清囡出生时的基因有问题，天生左手就有六个手指。」
周从：「而且你知道为什么指头会在眼镜盒里, 看着一点都不腐么？」
陈芷摇头。
周从故弄玄虚道：「啧……王文进可真是够变态的。」
被吊着胃口, 陈芷抿了抿嘴，冷冷盯着他，「别卖关子了, 赶紧说。」
「行行行，」周从往前走了两步, 停在她身侧, 讲话声音弱了不少, 「我猜测，那指头是王文进剁的，然后做成了标本收藏。」
「咦——」陈芷面露嫌弃之色, 紧皱的眉就没舒展过，此刻听到周从的话, 更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周从的声音没停, 悠悠飘过来：「不过都是我的猜测，有可能是郑清囡自己有那个情趣也说不定……」
陈芷：「你别说了。」
周从挑了挑半边眉梢：「咱们陈顾问还没吃早点呢？」
陈芷懒得理他：「说正事，昨晚闻队把梁锡带回来, 问出什么没有？王雅萱人找到了么, 郑清囡呢，是不是跟王雅萱一起, 直播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堆问题劈头盖脸撒出来，周从抽了抽嘴角：「你怎么这么会问。」
陈芷：「什么意思。」
周从耸了耸肩：「你问的那些问题, 正是我们今天乃至之后要探究的问题。」
陈芷张了张嘴, 半天干巴吐出一句：「所以你们昨晚什么都没查到, 梁锡也什么都不说？」
「嗯, 」周从嘆了口气，「昨晚闻队回来布置完任务就不见人了，就早上开会的时候回来了一下。那梁锡真是个硬骨头，不吃不喝在审讯室待了一夜，硬是一句话没说过。」
「那郑清囡母女，根本找不到一点影子，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陈芷准确地抓住了重点：「闻识川昨晚不在市局？」
周从点点头：「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们也没人敢问啊。」
「好吧。」陈芷有些丧气地垂下眼，转身就要离开。
周从又喊住她：「你等一下。」
陈芷回头，声音有些闷：「还有什么没说的？」
「嗯……确实有一件。」
看眼前人表情犹豫，陈芷提了兴趣，抬起眼看向他：「什么？」
周从：「那个祈什么的，早上来市局了。」
「祈云？」陈芷一愣，「他来干什么？」
「哦对对，祈云。我老记不住他名字，」周从抓了一把头髮，「来的挺早，刚开完会出来就在楼下等着，然后闻队听到人名字直接走了。」
「这么重要的事你现在才告诉我？」陈芷有些不满，「他们走多久了？」
「没多久，半个小时吧。」周从看她反应，觉得纳闷，「这么你们一个个听到祈云这名字都这么大反应，他干啥事了这么招恨。」
「跟你没关係就是了。」陈芷说完，迈开步子转身就要往电梯口走，没走两步脚步又缩了回来。
她走到周从面前，狐疑问道：「一个个……除了我跟闻识川，还有谁？」
周从很没心眼：「江年啊，上次电梯口听到祈云名字跟听到仇人名字一样，问他啥也不说。」
果然跟他有关。
陈芷眯起眼，衝着周从善意地笑了笑：「谢谢啊。」
周从一脸莫名其妙：「谢什么……」
「没什么，我走了。」说完，又迈开步子，「我刚问你的问题，如果有人再问你，不许说出去。」
「去哪啊？」
陈芷没有回应。
看着从拐角消失的身影，周从一脸懵逼地回了办公室。
等坐上位置，才隐隐察觉有什么不对劲。
急匆匆下了电梯，走到办事大厅左右环顾了一周，除了点零星的人影，只剩下一片空旷。
根本没有闻识川的身影。
心下焦虑，衝动跑来竟发现无处可去。
跟个无头苍蝇在办事大厅转了几圈之后，除了心底增加的烦闷，她一无所获。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她的风格，最后却也只能泄了气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着，希望闻识川回来的时候，她能第一眼就看到。
大概等了十分钟，门口终于传来车的声响。
她连忙转头看过去，果然看见了熟悉的库里南正往地下车库的方向驶去。
于是脚步也跟着移到了后门。
她步子放得慢，刚到后门门口，就看见闻识川正冷冷走进来。
从远看过去，他脸色并不好。
陈芷心一惊，不对，不能用不好形容。
而是冷的要爆炸。
被他表情吓到，脚步不自由自主地顿在原地。
但两人的距离并不算远，闻识川很快发现了她。
冰冷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微愣，随后就被诧异取代。
等到人缓缓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然和平日里看她一般温和了。
而刚才让陈芷吓得走不动路的表情，就跟幻觉一样。
见陈芷发愣，闻识川抬头摸了摸她的额头，声音有些低：「睡醒了就到处乱跑？」
他的手是冷的，一下把她从恍惚中扯了出来。
表情恢復正常，她随便找话搪塞：「醒来没看见你，索性就在门口等着。」
闻识川对她的回答倒是满意，手缓缓下移，将她脸颊两侧挡眼睛的刘海往外拨了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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