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接过, 没有将报告收起来,「倒也不急, 你在上面看到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江年摇摇头。
在一旁坐着的周从表情更加懊恼, 他伸出手抓了一把头髮, 「根本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啊,但如果是谋杀的话,这也做的太干净了吧。」
「是谋杀。」江年冷着声音重复了一遍, 「即使是要离开,怎么可能在死之前一句话都不留给我, 我给他打了那么多电话。」
电话。
陈芷忙反应过来, 「何尘当年的手机在你那里吗,里面有没有什么可疑的通话记录?」
「没有,除了我之外, 只剩下各种各样的骚扰电话。」
陈芷不放弃:「那……」
「那些骚扰电话我一个个都查过了, 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江年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很快速地打断了她。
陈芷沉默了。
在一旁的周从也烦躁起来, 「如果我们不儘快找到可以证实何尘不是自杀的证据,我怕上面不让我们继续查啊。」
檔案室里安静, 周从的声音被衬托的更明显。
陈芷抿了抿嘴, 轻声宽慰:「没事, 闻识川已经去找郑局了, 他当年负责的就是何尘自杀的案子,应该会有线索的。」
周从嘆一口气:「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陈芷:「何尘当年住的出租屋,如果现在还完好的保留下来的话就好了。」
「我保留下来了。」陈芷话音刚落,江年迅速说道,「当年出事后,我一直把房子租到现在。」
周从有些惊讶:「我靠江年,你这么有远见!保存的怎么样?」
江年:「跟当年的陈设一样,我偶尔会去打扫。」
「那就去看看吧,」陈芷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我去跟闻识川报备一下。」
江年:「要叫痕检的去吗?」
陈芷脚步一顿,「那要看闻识川了。我估计过了这么多年,足迹指纹早就消失了,当年的痕检报告你们看了吗?」
周从应和:「看了,干净的很。除了何尘自己,没有什么可疑的。」
陈芷在心底嘆了口气,「当年都查不到什么,估计现在更没办法。」
说完,陈芷拿起桌上的尸检报告,转身就要走。
身后江年忽然喊住她:「陈小姐。」
陈芷转头看他:「怎么了?」
「你真的相信我吗?」
「相信什么?」
「相信我说的一切,关于何尘,和祈云。」江年轻声说,又将目光投向周从,声音弱下去,「周从跟我说,祈云是你好朋友的未婚夫。」
陈芷一愣,原来他在担心这些。
只是停顿片刻,她便摇了摇头:「就像你说的,祈云害死了何尘,那也就间接导致了闻识川师父的死。」
「我信闻识川,他信你,我就信你。」
陈芷说的真诚,江年脸色一僵,片刻才缓过来,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感激:「谢谢你。」
「没什么好谢的。」陈芷摆摆手,「这是祈云欠你的真相,你有资格去调查。」
「所以,走吧。别这么多愁善感,去何尘的出租屋看看。」
江年轻轻点头,也跟着站起来:「嗯……」
身后周从也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说道:「就是啊,别这么扭扭捏捏,不是为了调查这案子才做警察吗,现在就是好好发挥的时候啊,我们都会帮你的。」
江年有些忍不住:「谢谢你们。」
周从:「行了啊,说谢谢生疏了,走吧!」
檔案室窗户外投出正午刺眼的日光,落在三人离开的背影上,光追着影子越走越远,仿佛踏过时光。
给闻识川发完微信得到准允之后,周从开车载着江年和陈芷往出租屋的方向走。
一路上周从都在活跃气氛,陈芷偶尔搭两句话,三人相处倒也没有特别尴尬。
江年一直坐在位置上低着头,车越靠近出租屋,他越沉默。
等到车停在何尘当时居住的小区面前,江年才缓缓抬起头,透过侧边车窗盯着眼前的某处看。
陈芷认出来,他看的是是何尘最后一次经过这里跟他擦肩而过的地点。
「下车吧。」前排周从将车停到路边,见江年发呆,喊了他一声。
江年这才缓过神来,点了点头,推开旁边的车门走下去。
中午日光浓烈,却并不温暖,入秋之后的阳光变得格外脆弱,常常被一场雨浇灭。
今天该说是个不错的好天气,陈芷心情却跟着江年沉重起来。
三人跟着江年走到老旧小区上了台阶,一直顺着走廊走到靠近一侧楼梯的房门前。
那是一扇深蓝色的门,因为时间过分久远,门上标记门牌号的漆脱落的差不多,已经辨不清号码。
江年掏出钥匙开了门,屋内的阳光便透过窗户撒到门口。
空气很清新,没有预料中的发霉和灰尘味,反倒干净。
看来江年来到这里打扫的频率,应该不像他嘴里说的偶尔。
出租屋不算大,一室一厅,装修有点简陋。
客厅的位置对着阳台,玻璃门关着,只有旁边的窗户开着一条缝,阳光透过玻璃门落在客厅的茶几,大理石桌面反射出来的光线刺眼。
三个人沉默地走进屋内,陈芷站在客厅一边打量着这个不大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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