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钥匙,杀害何尘的凶手又是怎么从阳台翻过去的。
更甚至,在何尘出事后,他又是怎么以于进平的身份接受警方的盘问,和对不在场证明的调查的。
当年调查这个案子的时候,真的就没有人发现这么明显的漏洞,还是说发现了,但故意忽略了?
过去这么久,现在谁都没办法给出答案。
闻识川没有叫停问话的进度,在陈芷思考的过程中依然在问。
「当时你的结婚对象,现在跟你是什么关係?」
「年初刚离婚,已经没联繫了。」
「离婚的原因?」
「我生不出小孩,他出轨,在外面养小三。」
「你杀于进平的事他知道吗?」
「不知道。」说到这个问题,于淑文嗤之以鼻,「知道了他还能跟我结婚?」
「他现在人在哪?」
一提起她前夫的话题,于淑文的表情变得轻蔑,声音也不屑:「我不知道,都说离婚了,他在哪我都不关心。」
没有逻辑错误,没有表达漏洞,回答问题的神态也自然。
陈芷眯起眼又仔细打量她,依然找不到于淑文说谎的任何蛛丝马迹。
难道真就是这样,她真的什么事都不知道?
但闻识川并没有善罢甘休,他似乎早有预料于淑文会如此答覆,在说完这个话题后忽然合上了手里的笔记本。
冷冷的审视目光落在于淑文身上时,她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唾沫。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
陈芷能想到闻识川此刻的表情有多吓人,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于淑文摆出这样一副表情。
片刻,闻识川的声音冷冷萦绕在审讯室里。
「你在撒谎。」
肯定句。
陈芷微愣,又在脑海里復盘刚才于淑文的表现,却还是没有找到能证明她撒谎的细枝末节。
于淑文也被闻识川的话吓得变了神色。
「你……你说什么呢,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呀。」
闻识川冷冷报出一个名字:「杜山,你不陌生。」
于淑文自然不陌生,那是她的前夫,她口中出轨的渣男。
「嗯。」
「四年前,一月十九日,就在你谋杀于进平的第三天,他来了成桥,你知情?」
陈年旧事再被翻出来,于淑文又吞了吞口水。
「我……知情。」
「他来干什么,你知道吗?」
「好像是厂子有批货,他、他去审批。」
闻识川逼问:「什么厂?」
「化、化工厂吧。」
于淑文的表现跟刚才已经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此刻坐在位置上缩成一团,像一隻惊弓之鸟。
闻识川没打算放过她,声音冷冷地陈述:「成桥安宁化工厂。」
于淑文肩膀一抖。
「嗯嗯、好、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于进平在这个厂有两个月的工作记录,负责他的人刚好就是杜山。我想于进平到死都不知道成桥安宁化工厂在哪吧?」
「我……」
于淑文已经语无伦次,「我、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闻识川根本懒得理她,语气已经很不耐烦:「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杜山在哪?」
于淑文出了一身的冷汗,此刻肩膀还在不停的颤抖。
面对闻识川的问题,她垂下眼,忽然用双臂裹住自己,想要蜷缩成一团。
这种自我保护的姿势太刺眼,陈芷眉头皱起来:「你在怕?」
她的动作完全出自下意识,陈芷不觉得她是被闻识川吓成这样的。
多半跟那个杜山有关。
于淑文拼命的摇头:「我不知道,你去问他!我不知道!」
陈芷:「问谁?」
「问那畜生!你去问那畜生!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于淑文抬起手臂又捂住自己的头,手铐被她扯得哗啦作响,审讯椅也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叫人来!」
几年做精神科医生的经历给了陈芷这样的敏感,她立刻站起身,衝着闻识川吩咐,又走上前伸手箍住于淑文的手。
于淑文整个人都在止不住地抽搐,陈芷单手稳住他的手,想用另一隻手去扒于淑文的眼睛,看她的瞳孔状态。
可于淑文就跟疯了一般,伴随抽搐的是无差别的挣扎。
手铐来回摇晃之间,于淑文的手忽然伸向了陈芷的脸。
于淑文手上是精心做好的长美甲,而她的目标是陈芷的眼睛。
于淑文的手在伸过来的一瞬间,陈芷根本没有机会反应,整个人木在那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孤零零地面对着一个精神病患者。
「小心——」
毫釐之差,闻识川一个转头喊人的功夫,陈芷已经步入危险之中。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更好的反应,喊出小心之后整个人直接迅速跃到了陈芷身边,硬生生把于淑文扑倒在地。
如果闻识川迟来半秒,陈芷今天就要瞎在这里。
她惊恐未定,变故发生的时候只顾着扯闻识川的胳膊,以免他也跟着扑在地上。
好在闻识川稳稳站直,没有受伤。
「没事吧?受伤了吗?」
下一秒,闻识川连忙面对她,担心地左看右看,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急切与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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