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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不成都得给句准话不是,否则她现在付出的劳力一文不值。

王语非返身,因为害怕惊扰到正在休息的栗大小姐,她轻轻推开虚掩的休息室房门,蹑手蹑脚沿着墙壁挪进屋,举轻若重,呼吸打颤,活像只捉不到老鼠的蠢猫。

适应了内部垂暮似的暗淡光线后,王语非探出视线看了看床上的栗玦,然后傻眼了......

她走之前还端端正正盖着被子的女人,此刻已经将一隻手臂和一条腿横在了外面,半边被子被翻去了旁侧,衬衫的襟领揉成一片纷乱的情状。

或许是因为体感太热才想解除束缚,小王只犹豫了半瞬,便上前触了触栗玦裸.露在外的手臂。

嘶——

好冰!

第5章 持「爱」上岗

王语非缩回手指在自己衣服下摆上稍蹭了蹭,虽然这个比喻含有夸张的成分,但栗大小姐的手臂真的好像刚从冷藏室取出的餚肉,倘若是在极炎的盛夏里,恐怕还能看见丝丝凉气往外散逸。

她站在床侧,越过上半身将团成一捆的被子扯平整,重新覆上栗玦明明不省人事却仍看起来十分紧绷的身体。

栗玦不甚适应地锁起眉头,一直没有放下。

王语非就这样眼巴巴地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她伸出那根刚挨了冻的手指将栗玦划过颊畔的一绺碎发轻轻撇去。

唔,栗大小姐其实也尤为好看。

不同于二小姐招摇的妍丽,大小姐的冷情让她整个人仿佛琉璃灯倒映在水中的影子,朦胧,璀璨,让人害怕手一搅便支离破碎。

思绪到此处戛然而止。

她在想什么呢?

她一个灰头土脸的打工妹,怎的还评论起两位大小姐的容貌来了?

王语非揉了揉脸蛋,为了防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她退出了休息间。

在等医生接手的间隙里,王语非被栗玦摆在办公桌上的一排药瓶吸引住了视线。

果真如二小姐所言,这人「嗑.药」的数目让人嘆为观止。

王语非心头隐隐浮现一层焦灼。

从她的角度出发,一个人生了大病不在医院躺着,医生还能放她出来工作溜达,难道是这人大限将......

不不不!

王语非连忙甩了甩脑袋,把那些过分凶险的推测甩去九霄云外。

她拿起靠近手边的一瓶药片,跟瓶上註明的文字大眼瞪小眼。

看起来很像英文单词,只有小部分存在差异,王语非大概知道这些是德文。

她打开手机调出德语词典,将这些医学名词输入对话框内。

刚开始因为搞不清楚大意,她先搜到的是药物的品牌名称,后来才逐渐釐清这是一种中枢性的止痛药。

和一般抵御头疼、痛经之类的传统非甾体抗炎止痛片不同,这种中枢性的止痛药常用于神经性痛感。

栗大小姐究竟生了什么病?发作起来会疼得很厉害么?

王语非正查到惊厥、癫痫患者常常服用这类型的药时,被身后倏忽而来的开门声吓了一跳。

她肩膀耸立地回头望去,只见栗玦半撑着壁柜站在几步之外,一双寒眸漠然地打量着她。

通常当一个女孩子将头髮披散下来都会达成柔化气场的效果,但栗玦偏不,长发掩面,她看起来仍是那副孤冷而难以接近的样子。

「栗总,身体还有哪里难受么?」栗玦能醒转过来,王语非松下悬着的心,不自觉地变作了日常的口气。

栗玦望向王语非的眼神已经褪去初见时诸多的碰撞和拉扯,逐渐沉静下来。

她不答反问道:「你拿着我的药做什么?」

王语非蓦然生出一种偷翻主人家东西还被抓包的羞耻感,放下手里被握得烫哄哄的药瓶,垂下脑袋连连道歉。

栗玦默默凝视着她,稍隔片刻后似是不以为意地越过她,拿走了办公桌上的手机。

微垂眼帘,栗玦摆弄着手机拨通了栗瑶的电话。

栗瑶那头很快接起,爽朗的声线极具穿透力,即使没开扩音,王语非也被迫听了一耳朵——

「诶?是小王吗?」

栗玦长指抵在音量键上扣了扣,而后悠悠道:「你觉得她会有我手机密码?」

栗瑶干笑两声:「原来是姐姐啊,你醒啦?」

「明知故问。」

「我才刚下到办公室你就醒了,看来有小王照顾你,就是不一样哦~~」

「少胡诌了,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嘿嘿,姐姐老这么口是心非。不过我都已经跟小王说定了,工资都开好了,你就收了她呗!」

「我不需要生活助理。」

「家务是可以由钟点工做,但你这不是刚回国人生地不熟的么,小王可以给你当翻译,帮你儘快适应上海的生活呀!」

闻言,栗玦唇边浮起一抹讥诮的冷笑:「哦?你是说用她那口湘普来给我翻译?」

察觉到栗玦斜睨过来的目光,小王腾地涨红了脸,绞着衣角不知如何是好。

在栗玦调低音量后,王语非虽然听不见电话那头栗瑶的回覆,但她所掌握的单边信息量已经足够她还原两人的对话内容。

她出身湖南湘潭的一个小村落里的小村落,直到上了乡里的初中平日和老师同学交流还是讲的当地土话。

大学时候过来上海念书,距今也有七八年,不过这一口带着湘味儿的普通话确实很难纠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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