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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发生的一切对她而言毫无实感,但如果她能坚持写下去,相信总有一日能够弄明白被人喜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理出一些头绪的小王摸黑去上了个厕所,再次躺倒在沙发上时很快便沉入梦乡。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幽幽悬浮着——

其实栗总根本没有传闻中那么难搞嘛!

......

这一晚,小王做了个十分离奇的梦。

她梦见自己面前摆着小山堆一样多的鸡翅,煎炸烤滷,应有尽有。

一隻接一隻,梦中的小人兴奋地大快朵颐,仿佛坠入了鸡翅王国,永远也啃不完似的。

然而享用完毕之后,她却赫然发现吞进肚子的根本不是鸡翅,而是用她的手臂剁成的肉块块儿!

小王紧闭眼睛害怕看到自己空荡荡的袖管,然而左臂处传来的隐痛根本不得忽略。

她的手!

不要啊!!

王语非惊出了一身冷汗,挣扎着起身。

回到现实世界,她终于鼓足勇气往左侧一看,却原来扼住她手臂的不是断肢之痛,而是另一隻冰冰凉凉的手。

当然,栗玦的手再怎么冷,也冷不过她此刻凝视她的目光。

「栗、栗总?」王语非磕巴起来,似乎是语言中枢还未完全苏醒就被吓得卡顿。

谁让栗大小姐大清早一脸肃杀地捉住她的大臂,不过现在看来,这应当是对方叫醒她的一种方式。

斜照的朝阳越过窗柩,洒落在沙发一角,投下一道滚烫的影子。看来一夜的暴雨换来了一个格外晴朗的早晨。

栗玦的面庞就像一块失了色的羊脂白玉,几乎能被这束泛金的阳光洞穿,王语非可以肯定这人缺乏对自己身体最基本的照料,尤其是在没有上妆掩饰的情况下。

和一个病人又有什么可计较的,小王如是想。

话说回来,她怎么这样看着我?

好像存在某种谴责的意味?

等等!

电光火石之间,擦着火星倏忽而逝的灵感在脑内贯通,王语非脱口而出:「是不是我刚才打呼了?」

这最能解释为什么过了一夜之后栗玦对她愈发没有好脸色,毕竟在她上岗前栗总有特意问过,说明她应该十分在意这一点。

倚靠在沙发扶手上,栗玦唇角漫开一缕嘲讽的笑:「打呼倒是没有,但你流口水了。」

当王语非在栗玦的提示下摸到自己嘴角和下巴上干涸的口水印时,她又羞又窘地抱住脑袋,恨不得将自己团成一隻麵糊坨坨。

她也是因为失眠累得狠了,才会有这样丢人的表现,她平时睡觉可规矩了!

不过,引得栗玦不满的并非此事。

「你昨晚应该在我之后上过洗手间吧?」

「呃,对。」

「那劳烦你去清理一下坐便器,它脏了。」

「???」

一阵热意轰地窜上小王天灵盖,她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不、不是吧?!

难道她今天凌晨晕晕乎乎去上厕所时,不小心在马桶圈上留下了尿渍???

那可比睡觉流口水严重万倍啊,她虽然不指望在栗大小姐心中留下英明神武的光辉印象,但至少也得是个行动能够自理、素质保持基本水准的正常人吧,否则何谈当她的生活助理照顾她的日常起居。

心下惴惴然,因而从客厅沙发到洗手间马桶这么短短几步的路程,小王走出了视死如归的悲壮。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仿佛这份高薪美差已经摇摇屁股离她远去了……

然而,当她站定在马桶边上定睛一看。

马桶圈上啥都没有,只是粘了一根头髮丝!

小王可以确信这是头髮,而不是别的那什么,咳咳,毕竟长度有大致二十公分。

她连忙回头询问栗玦:「栗总,你说的脏了,不会是指上面有根头髮吧?」

这根本没多大事嘛……

换作是她,伸手拂去就是,如果怕脏,大不了垫一张纸巾在手里。

孰料栗玦美目微眯,果真一脸嫌弃地点头。

所以栗总刚才不得不叫醒她,是因为这只在她心目中被「玷.污」了的马桶,她实在下不去屁股?

王语非感到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但最终还是认命地拾起头髮,扔进了垃圾桶。

栗玦静默地看着她的动作,未再置言。

王语非以为今晨的历险记到此为止,然而那是她过分天真了,如同她入睡前轻易立下觉得栗总人还不错的Flag,这种想当然通常有立必倒。

她用一次性的牙刷牙膏洗漱完后,栗总的卧室房门再度合上,将她拒之门外。

王语非撇撇唇,看了眼时间还充裕,便撸起袖子准备履行生活助理的职责,做一顿早饭。

因着不了解栗大小姐的口味,也不敢贸然敲门去问。王语非找出一口焖砂锅,拆了一袋小米。

熬点小米粥喝应当不会触到栗总的雷区吧,刚被炸过一回的小王心有余悸地想。

她一边在水槽里就着塑料篮子冲洗米粒,一边回忆起华特助昨晚那套精准扫雷的得意操作。

或许得要集齐一百次引.爆,才能解锁成为栗大小姐肚里蛔虫的成就。

约莫半小时,小王煮好了这一锅快熟小米粥。她将咕咚咚冒着气泡滚烫的粥分别倒入两隻碗里,用隔热湿布端着送上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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