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非就和小乡巴佬进城似的，显得又是好奇又是拘束, 一步不离地紧跟着自己的主人。
电梯同样也是智能声控的, 栗玦从容应对, 让两人得以顺利搭乘上去。
「你对这样的房子很感兴趣吗？」电梯门合上时, 王语非听见栗玦如是问道。
「还、还好吧, 反正我觉得我这辈子是住不上了。」小王挠着头道。
「你说的对。」栗玦漫不经心地掀了掀唇。
小王：「......」
喂喂，不用这么直白吧……
说不定有朝一日她真中彩票头奖了呢！
但转念一想，纵然有了几千万, 她也不舍得拿出来在上海买高级公寓, 卷着钱去哪个二三线城市养老不香吗？
......
电梯很快抵达七楼，在按响门铃前, 栗玦特地回头关照了小王一句：「待会儿见到红苗, 别太惊讶。」
咦？
小王困惑地眨不过眼。
惊讶什么？
惊讶这世上还有如此年轻美艷一富婆？
然而......
小王偷瞄了栗玦一眼，她身边这个不就是么？
她早就习惯了的说。
殊不知，等红苗真正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才整明白栗玦刚才的提醒是为何意。
来应门的女人相貌娴静优雅，她开闢了电商主播另一种风格，不再是叽里呱啦填鸭式的宣传, 而是节奏舒缓人生导师式的指引。
王语非也进过几次她的直播间，一点没有强买强卖的急促感，红苗总是能精准地概括产品的同类价比、定位人群和优势劣势, 让人买得放心。
此时红苗的私服装束却是和王语非印象中的那个知心姐姐截然相反，一条又薄又透的吊带睡裙，肩上随意扯了一张毯子半盖，尤其是她的嘴里极为不和谐地叼了一支烟。
一明一暗的火星就快燃到尽头。
比她呼出的烟气更快到达战场的是满屋子的乌烟瘴气。
显而易见地，她这一天可不止抽了一根两根，简直是往死了熏腊肉。
王语非别过头去咳了两声。
栗玦问她要不要在外面等候，毕竟她才刚刚病癒，王语非果断摇头拒绝。
她就说吧，没准女人更危险。
她原本还觉得栗富婆的生活很不正常，但见了更不正常的红苗富婆，她才感念起栗富婆的好来。
......
把两人迎进门后，红苗也没让她们换拖鞋，表示随意即可，自顾自地绕到客厅随手将毯子丢回沙发。
屋里空调打得很热，王语非脱了羽绒服挂到手臂上。
红苗閒庭信步地走回她们面前，勾起一抹妖冶的笑：「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栗总你到早了，我这就开空气循环散散味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红苗却是丝毫没有掐灭手里这支烟的打算。
王语非被呛得难受，新烟又起，散旧烟有什么用吗？
站在她身旁的栗玦神事淡定，眉都未皱一下：「该怪我上门叨扰。」
「怎么会呢？你是老毛介绍过来的人，我也稍微了解过你们天秦的情况。和你见面，对我们彼此来说都不会是浪费时间。」
老毛？
莫非又是毛总？
小王不禁腹诽：看来这隻老.色.鬼还真有两把刷子，否则怎么敢对栗玦这块大冰山下嘴，也不嫌硌牙。
「确实得感谢毛总牵线，希望我们日后能有合作的机会。」栗玦向红苗伸出手的同时也递出橄榄枝。
对方抿嘴偷笑，有一股说不出的狐媚味道，她并没有连环客套下去的打算，胳膊都没抬一下，而是略显好奇地望向栗玦身后的王语非：「栗总，这位是......？」
栗玦照实介绍道：「我们公司的质检员，叫王语非。」
「诶？质检员？」红苗的好奇心这会子是彻彻底底被勾出水面了，「栗总果然有一手呀~我就没听说过谁家老闆出去谈生意还带质检员的，是为了向我保证天秦的产品质量铁定合格嘛？」
「不是，」栗玦一本正经道，「我只是想着，两个人对你一个人，从人数上压倒你不是挺好？」
「噗——栗总你好坏坏呀~~」红苗被她逗笑了，伸手扶了扶肩带，故意曲解道，「其实如果是你这样的冷美人，根本不需要帮手，我也愿意被压，呵呵呵~~」
小王：「......」
这真的是在谈正经生意而不是皮.肉生意吗？
见栗玦没有面露尴尬或不悦，只是沉静地谛视着她，红苗终于收敛了一下拗得前凸后翘的姿态，转而踱去饭厅，拉开餐桌和餐椅。
这一剎，小王对红苗的遭遇感同身受，栗玦那副永远没什么温度的眼神真的很容易让人在她这里自讨没趣的说！
红苗从柜子里抱了两桶泡麵出来，热情地招呼她们说：「都快过饭点啦，一起来吃午饭吧~」
红苗给她们安排好座位，栗玦坐下后看了看泡麵又看了看红苗，抿唇婉拒道：「不用了，我们不饿。」
红苗皱起脸来，显出十足的懊恼：「嗨呀~我知道，都怪我招呼不周，我以为只有栗总你一个人来，那两桶泡麵就够了，所以偷懒没去买。现在这就尴尬了，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怠慢客人呀，要不我先给你俩泡上，我去外面超商再买一桶？」
栗玦、小王：「......」
是说让客人吃泡麵，就招待很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