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眼中溢满水光,分不清是身体的原因多一些,还是心绪。堵在她心口的那股滞闷还没有被消散,即便身体已经筋疲力尽,可她就是还想要,要更多。
身下的沙发洇湿一大片,阮梨攀着霍砚舟的肩膀,「你告诉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还做过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她几乎快要哭出来,视线里的光影模糊,雪白墙壁上的挂画上上下下,几乎混沌了视线。
霍砚舟轻轻吻掉她眼角的泪光,「遇见你的每一次,我的视线都不曾离开过你,只是你不知道。」
「怕你知道,却又无法克制自己。笙笙,你知道我有多厌恶自己。」
那种镌刻在心底的无望。
「不可以,你不能。」阮梨有些急,身体微微前倾的一瞬,她轻嘶一声。她被给得那样深,几乎不能承受。
可阮梨依然固执地要去亲吻霍砚舟的唇,她亲得不得章法,却又在这样几近沉沦的爱与谷欠里对抗着身体的痉挛,将那些错失和缺失的一点点补齐。
「霍砚舟。」
「霍砚舟。」
「霍砚舟……」
她一遍遍喊着霍砚舟的名字,像是想要确认什么,气息交缠,空气里盪着旖旎。
霍砚舟吻着她柔软的唇,白皙的耳廓,在雪颈流连,手掌收拢,沉甸甸的。
他轻声回应着,「我在,我在这里。」
「霍砚舟,你……你是我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阮梨清秀的眉头微微蹙起,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
可她想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
「我是。」
「霍砚舟。」透着粉色的指甲深深嵌在霍砚舟的背上,视域跌入黑暗的一瞬,阮梨被滚烫浇灌。
她说:「我也是你的。」
阮梨还是没能搭上第二天一早回苏市的飞机,事实上她昏睡过去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
再醒来,天光大亮。
迷迷糊糊摸过手机,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阮梨知道霍砚舟肯定已经帮她请过假,只是又一次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耽误工作——阮梨抬手捂上眼睛,默默发誓,再也不要这样不知节制。
昨晚真的折腾太过,现在只觉得周身酸软,像是整个人被拆开重装了一样。阮梨缓缓撑着身子起来,腰酸腿软,她轻嘶一口气,又跌回了床。
手机屏幕亮起,是Miya湘发来的消息。
【亲爱滴,因为刘总行程有变,我们今天没有去青溪镇,上午开了讨论会,我把会议内容同步给你哦。】
阮梨:【好,谢谢】
阮梨将会议内容浏览一遍,强撑着起来订票,她今天必须回去。可京北飞苏市的飞机一周只有两班,飞海市最近的一班是在明天下午。
正皱着眉,卧室的门被推开,「醒了?」
再看到霍砚舟,阮梨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男人穿白T黑裤居家服,整个人清爽英俊,隔着一道镜片,眼底的神采似乎比从前更甚。反观阮梨自己,倒像是被男狐狸精狠狠采补过一样。
阮梨放下手机,朝霍砚舟伸出手,霍砚舟倾身过来,将她圈在身前,「怎么了?」
「想你抱抱。」
霍砚舟浅笑,「撒娇?」
「不可以吗?」
「可以。」他轻吻阮梨的发顶,像是拥着绝世的珍宝。
「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已经十二点多了。」
阮梨忽然想起自己的票还没有订,「我订个回苏市的高铁票。」
「已经请陈叔提前帮你申请了航线。」
「?」
阮梨眨巴着眼睛,故意曲解霍砚舟的意思,「原来……你这么着急让我走啊,甚至直接飞机打包送走。」
霍砚舟沉默一息,「那不走了,今晚我们继续。」
继续?
阮梨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今晚?」
「你如果想——」霍砚舟压低声音,「现在开始也不是不可以。」
「!!!」
在阮梨的震惊里,霍砚舟将怀里的人圈得更紧,他敛了眼底玩笑的神色,「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被这么一问,阮梨瞬间娇气回道:「哪里都不舒服。」
「……」
霍砚舟伸手贴到阮梨的腰上,轻轻地揉着,他的掌心温热,像是比她的皮肤高了一个温度,有种熨帖的舒服。
阮梨享受着这样的温存和事后服务,指尖在霍砚舟的胸口不经意地上下划着名。
「那丛白瓷的风铃草在这里吗?」
「嗯。」
「我想看看。」
「先起来洗漱吃东西?」
「好。」
阮梨套好睡衣,又被霍砚舟抱到洗漱间,昨晚这里的狼藉已经被打扫干净,只是镜子上还留着她的指印。
阮梨一瞬想起昨晚的荒唐,耳根都热了起来。
霍砚舟帮她挤好牙膏打好漱口水递来,看到她微红的耳廓,「怎么了?」
「没。」
阮梨忙接过低头刷牙,视线坚定地不要再去看镜子上的指印。
霍砚舟察觉,眼底浮起浅浅笑意。
昨晚的阮梨太热情,霍砚舟起初是有一点意外的,尤其她那么急切地让他要她。但当两人真的交融在一起的时候,霍砚舟便懂了那份迫切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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