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看着柳小柔湿红的眼眶，连柳小柔自己都没察觉到，眼泪竟又一次不知不觉的滑落。
她已经佯装的足够坚强了，可偏偏在向柏凯这里，她怎么都装不好。
向阳试图劝说，「我帮你教训他好不好？我不会让他走的，我会让他留在你身边，我们先去找柳晴，等找到了……」
柳小柔摇着头，眼眶湿润，「我想和他说最后一句话，我刚刚没有说完，我后悔了，我不想结束，我刚刚说结束只是气话。」
这一刻，向阳的心因为柳小柔，而被揉成了碎片。他看不得她难过，看不得她吃苦，她爱惨了向柏凯，而他爱惨了柳小柔。
向阳鼻头酸涩，他轻轻抓握柳小柔的肩膀，「小柔听话，我哥的事，你交给我去处理，我……」
柳小柔摇着头，「让他去，让他去做他想做的事，我只是想告诉他，等他平安回来以后，可不可以别再走了……」
向阳默默看着柳小柔的这份卑微，卑微到了尘埃里。
这时，向阳的手机来了消息，是向柏凯。
上面是一段被反覆斟酌过的真心话：「向阳，你帮我告诉小柔，如果我平安回来了，我会加倍弥补我亏欠她的一切。如果我没有回来，希望你帮我照顾好她，也让她别再想起我。」
向阳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几行字，他带着愤懑，回復道，「就这么走了吗？辜负所有爱着你的人，那妈呢？妈你也不管了吗？」
即刻，向阳的手机打来了电话，是向柏凯。
向阳看着失神的柳小柔，他拿着电话，转身朝着路边走去。
电话接通，向阳强忍怒火，「就不能留下来？我们三个好不容易才团聚，你忘了你六年前和我说的话？你忘了你当初有多喜欢柳小柔？」
电话里，向柏凯如似哭过，嗓音沙哑，「就是因为很喜欢，才会变得畏首畏尾。」
向阳无奈抓狂，「柳小柔她不能没有你！任务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连妈都可以不要了？哥，不走行吗？算我求你。」
电话那头，向柏凯短暂沉默，片刻的留白过后，他转移了话题，「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妈当年跌落陡坡的案子，我初步断定，是朱梦的父亲朱德发所为。我查询了多方信息，动用了一些不合规的调查手段，朱德发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当年在工地干活的一名工人，和朱德发有着密切关联。这个案子我不能再查下去了，因为我的身份不合规，我把线索给到你，剩下的事，你来完成。」
第263章 拦不住
向阳站在路边，单手捏着太阳穴，他不想向柏凯走，可他知道他拦不住。
向阳开口道，「好，那你还有什么想和柳小柔说的？」
向柏凯顿了顿，「还是那句话，如果我平安回来了，我会加倍弥补她，我希望她一切都好。」
向阳劝留的话就在嘴边，他一忍再忍，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哥，我希望你平安。」
向柏凯笑了笑，「嗯，为了你和小柔，还有母亲，我会的。」他深吸气，「明天早上我就要出发了，帮我照顾好小柔，还有妈。」
向阳最终还是妥协了向柏凯，「等你平安归来。」
电话挂断，向阳转身看着仍旧在店门口发呆的柳小柔。
眼前的柳小柔大抵是没救了，唯一的解药就是「向柏凯」，可那解药暂时是吃不到了。
向阳走回到柳小柔的身边，温柔道，「我哥让我给你带个话。」
柳小柔目光如炬，盯着向阳。
向阳道，「他说，等他回来以后，他会加倍弥补你，不会再走了。」
好像就是这一句虚无缥缈的话，把柳小柔从深渊里拉了出来，她要的并不多，不过是一句简单的承诺罢了。
向阳伸手拉过柳小柔的手臂，朝着车子走去，「走吧，带你兜风，顺便去找你姐，完事我们还要去医院看望洁琼的母亲。」
向阳回头看着柳小柔，「今晚的行程非常满，看样子明天是没办法去上班了。」
柳小柔跟随向阳而去，她嘴里念叨着，「柏凯会平安回来的，对吧？他只是一个小兵，不会被安排做很危险的事。」
向阳点点头，目光看向远方深沉的天际，「放心吧，我哥是长寿体质，想想他当年的脑瘤手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么多难关，他不是都挺过来了么。」
柳小柔鬆了口气，「只要他平安回来就好。」
上了车，柳小柔坐在副驾驶，她低头看着手里的两把钥匙，发呆好一会儿。
向阳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地打电话。
向阳查到了柳晴的下落，此时此刻，柳晴正和朱梦参加某个品酒会。
等柳小柔的情绪恢復的差不多，车窗外开阔的景色让她的心情不再那么糟糕，向柏凯最后的「传话」让她对未来又拾起了几分期待。
她这才恢復往日里的精气神，转头衝着向阳说道，「辛苦你了向阳……今晚一直在麻烦你……」
向阳耸耸肩，「你好好的就行，别再哭鼻子了，怪丑的。」
柳小柔急忙打开小镜子查看自己的脸蛋，左看看右看看，「很丑吗？只是眼睛有点点红而已。」
向阳应声，「嗯，像个小兔子。」
柳小柔长舒一口气，放鬆在车座里，感嘆道，「明天我就去向柏凯的家里住，我还没去过他家呢，既然他把钥匙给我了，那我不用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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