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点头，「没错，小时候我四处流浪，接触了不少黑社会，那些团伙都很团结，他们虽然文化程度很低，但忠诚度极高。他们都有各自的特殊标誌和暗号，这是他们的标配。」
柳小柔展开联想，「如果宁真真和拐骗儿童的案子有牵扯，那这件事，简直超出常人的认知。而且，这件事可能和向柏凯也有关联。」
柳小柔和向阳站在车子边，柳小柔认真道，「柏凯是去执行任务，虽然我们不知道任务的具体内容，但从最近一系列事件来看，柏凯在做的事，一定很危险。」
向阳认同点头。
柳小柔继续道，「柏凯和宁真真，绝对是相识的关係，而且，他们的关係肯定不一般。那天我看到柏凯的时候，宁真真一直在笑着拉扯柏凯的手臂，感觉两人很亲昵。」
向阳忽然想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调查宁真真的父母，宁真真本人不像是很有心计的样子。」
柳小柔思虑道，「可她是单亲家庭，她的母亲又是商人，感觉家世背景好像并不复杂。」
向阳顺水推舟，「离婚了，也是有爹的，先查她爹是谁。」
柳小柔和向阳一同上了车，柳小柔说道，「你之前让卫昊调查宁真真的身份，有查出什么吗？」
向阳一声冷笑，「这才是蹊跷的地方，卫昊查了一圈，干干净净。」
向阳发动车子，摇着头，「商人干干净净，我是不相信的。」
城外，偏远路边。
向柏凯连续开了五六个小时，刀哥叫了停。
刀哥和向柏凯下了车，十分钟后，马路另一头，开来了一辆黑色私家车。
车子停在冷藏车后，走下来的是个光头，光头同刀哥对视了一眼，没说一句话。
刀哥示意向柏凯开启冷藏车的对开门，光头走进去巡视了一遍，随即下了车，并把私家车钥匙，扔给了刀哥。
刀哥拍了拍光头的肩膀，接着，光头上了冷藏车的驾驶座。
他们在此处交换了车子，冷藏车被开走，开去了不知名的地方。
向柏凯清楚，这是他们交接转移风险的方式，很可能，在下一站，车子还会被第三次做交接。
每一次的交接都是无交流的，彼此都不清楚，车子从哪里来，又要开往哪里去。
向柏凯和刀哥，只是他们交易过程中的其中一个环节。
刀哥带着向柏凯，上了黑色私家车，懒散道，「任务完成，咱们先去市区吃口饭，然后找个酒店睡一觉，隔天回程。」
向柏凯应着声，「好。」
前往市区的路上，刀哥驾车，向柏凯横躺在后车座休息。
向柏凯用手机给李警官通报了信息，虽然他不清楚车子开往了何处，但车牌号不变，还是有迹可循的。
向柏凯特意叮嘱，这一次的追踪调查，一定要隐秘再隐秘，他觉得，六爷的背后，一定还藏着其他同谋。毕竟，半路扔下秦小风的举动，太过唐突了。
发完消息，向柏凯删除信息，切换了手机系统，打起了盹。
刀哥回头看了向柏凯一眼，打趣道，「你小子没事就盯着手机看，有什么好看的。」
向柏凯随手把手机递给了刀哥，「撩妹呢，长得还不错，感觉再聊两天，就能上手。」
向柏凯言说此话时，他心里是发虚的，他哪里在撩什么妹，微信上那个所谓的「妹」，也只是警方伪装的身份，他们用暗语沟通，以便在紧急情况下，给向柏凯支援。
刀哥自然是有试探的成分在，毕竟，向柏凯总是看手机，着实有些诡异。
刀哥听了向柏凯的陈述，打消了怀疑的念头，「得了吧你，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天天就乱搞。」
向柏凯故意装出「混小子」的强调，笑道，「你不乱搞？我可不信。」
刀哥倒是展现出了几分自豪，「我可不乱搞，我心有所属。」
向柏凯看着刀哥沉浸的表情，那模样不像是假的，好像真的心有所属。
向柏凯一直以为，像他们这种谋财害命的恶人，都是冷血动物，都是没有真情的。
第359章 小爹爹
可经过这段日子的接触，他觉得刀哥真真假假，有时候很性情，有时候又很嗜血。
那些好情绪和坏情绪，都是刀哥表达出来的，他觉得刀哥时好时坏，可总结起来，刀哥是罪不可赦的恶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向柏凯忽然明白，为什么他过往听闻的那些「卧底」，在功成圆满后，总会低迷沉寂很长一段时间。
大概就是，面具戴久了，会不自觉地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和错觉。他们背负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在善和恶两种世界里来回横跳，卧底更像是演员，压抑心中的「善」，去演「恶」，这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柳小柔和向阳回到了蛋糕店，曹美玉正在隔间里炒菜，张明发守在吧檯里，柳晴低头对着手机傻笑，秦小风正在自己换脏衣服。
张明发看到向阳，难免的，还是会表现出不太适应的情绪来。毕竟，之前被拉去庄园强迫录视频一事，只有他和向阳知晓。
张明发一脸苦笑，衝着向阳打招呼，向阳礼貌点头。
柳小柔朝着秦小风走去，秦小风直接衝着向阳呼喊，「我的汉堡呢？你不是答应我，给我买汉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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