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傻傻地笑，完全认不出站在她面前的高俊男人是谁，她的记忆停留在向阳小时候的模样，她一路找一路找，寻找那个还未长大的向阳。
向阳定在原地，看着面目全非的苗舒曼，他明明恨她，可他的恨变得悲哀又无力，他更想知道，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以及，小向阳的下落。
向阳看着苗舒曼晦暗无光的双眼，而这一眼，仿若看到了自己今后的结局。
当所有真相被查清，一切都将回到正规。
向阳强行把苗舒曼带走，与此同时，他通知了周舟、陈克，以及向柏凯。
胡同里安静了下来，偶有流浪猫横衝而过。
而此刻，躲在墙壁后侧的滕辛突然现了身。
滕辛看着向阳和苗舒曼离开的方向，他拿出手机，给房萧羽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滕辛严肃道，「哥，已经按着你说的去办了，你真的放心把苗舒曼放走吗？虽然这些年，她一直都是疯疯癫癫的状态，但我怕万一……」
房萧羽说道：「苗舒曼不可能恢復正常，我请了三个专家给她看诊，没有一个能医治她的病。你关了她这么多年，她每天只会重复『找儿子』这一句话，如果她能恢復正常，我就把那三个专家都杀了。」
滕辛放心道，「好的哥，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您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我囚禁苗舒曼，就是想报復她当年对我的虐待之仇，如果可以，我还想利用苗舒曼，杀了向阳和向柏凯。」
房萧羽淡然道，「是啊，我这不是正在帮你完成愿望吗？」
滕辛不解，「……哥，我没明白。」
房萧羽冷冷笑道，「所以说你愚笨，等我下一步计划吧，你继续躲在郊外不要露面。还有，我叮嘱宁真真做的事，你看着她点。」
另一边，律所。
走廊里，房萧羽挂断电话，他朝着窗外大好的景色望去，视野开阔，神清气爽。
身后，办公室里走出一位男领导。
男领导把文件夹递给房萧羽，客气道，「以后不在律所工作，那就是要回集团里，一心一意处理集团事务了。」
房萧羽笑着道，「感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男领导忽然想起道，「对了，你上次让我帮你查询的几份檔案资料，我就快整理好了，晚点让人给你送去集团。」
房萧羽说道，「有劳您。」
房萧羽离开律所，今日之后，他会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房氏集团的事务上。
柳小柔前往美国后，房萧羽也必须卯足劲，专拼事业。
如今，他故意把苗舒曼放虎归山，就是为了观看一场狗咬狗的大戏，好戏还未开场，而这苗舒曼，也仅仅只是个开胃菜。
若想击垮敌人，第一步便是扰乱军心。
第897章 不对劲
医院。
向阳先把苗舒曼送去了医院，诊治或是处理伤口，一样一样慢慢来。
护士在给苗舒曼上药时，苗舒曼还在重复着那句话，「我的儿子叫向阳，你们看到他了吗？」
周舟、陈克、向柏凯，相继赶来。
周舟情绪激动，衝进屋子便一把扯过了苗舒曼，吓了小护士一跳。
向阳把小护士支走，周舟衝着苗舒曼发疯道：「你把小向阳带哪去了？向阳呢？他在哪！」
周舟推搡着苗舒曼的手臂，「你说话啊！」
苗舒曼只会傻傻地笑，她埋着头，一边傻笑一边恐惧，仍旧是那句，「我的儿子叫向阳。」
向阳在一旁开了口，「我问过很多遍了，没用，她现在什么都听不懂，医生做了初步诊断，大脑损伤不可逆，后续还要做其他检查。医生建议暂时不要刺激她。」
周舟回过头，控制不住情绪，「不刺激她？她这不是活得好好的？那小向阳呢？我的孩子哪去了！」
向阳不说话，他自认自己没资格同周舟顶嘴。
陈克急忙拉过周舟的手臂，低声阻拦，「你连医生的话都不听了？急什么啊！只要找到了人，后面可以慢慢问的！」
向柏凯站在床边一角，看了苗舒曼好一会儿，屋子里那么浓郁的消毒水味，都遮掩不住苗舒曼身上的腐烂气息。
他当然也很想询问，可现在问什么都是徒劳。
苗舒曼身上的病服是被撕剪过的，病服特意剪开了好些个洞洞，因为抹药处理的地方暂时不能粘贴纱布，更不能粘连布料，否则会疼痛难忍。
而开洞之处，肌肤溃烂，是需要做手术处理的。
手术安排在两个小时以后，眼下的苗舒曼，根本不像个活人，更像个活死人。
向柏凯回头衝着向阳说道，「你是在老房子遇见的她。」
向阳点头，「对，很突然，我也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陈克合理猜测，「或许，她一直就在那附近？毕竟，那里是你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周舟泼着冷水，「放屁！这就是人为巧合！」
周舟指着病床上的苗舒曼，「她一定是在装疯！她就是没钱了，所以找回来了，绝对是！」
向柏凯绕到床尾，查看苗舒曼的双脚，脚底板的状态倒是有些奇怪。
脚底的新伤和旧伤，同样不堪入目，但很明显的一点是，那些伤口和脓包，都是因潮湿加感染而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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