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好这些转过身来的时老爷,见时樾正温和地看向一旁的角落,他跟着视线看去,瞧见了那位刚过门的大儿媳。
「对了,阿樾。还没跟你说,爹给你娶了一门亲事,这是你媳妇,叫苏青禾,他爹还是前朝秀才,娘也是大官女儿,家里那可是得过前朝太后恩赏的,果然是个有福气的,嫁过来你这就醒了。」
时老爷端详了下姽婳,心中暗暗点了点头,没想到居然还是这样一副好样貌,倒不辱没了阿樾。
姽婳虽腼腆,但仍端庄大方地朝时樾笑了笑,做足了闺秀的礼仪。
只是,时樾眼尖地发现,她那双白皙的小手悄悄抓紧了衣摆,流露出了一丝紧张。
果然,再怎么伪装,她还是昨晚那个悄悄哭鼻子的小爱哭鬼。
而姽婳看向时樾,心中却暗暗提高了警惕。
这位时大少爷,虽然身有弱疾,但不至于一夕之间要了性命。
他伪装病重,到底是想做什么?
第4章 民国虐恋里的冲喜新娘(四)
丝毫不知自己病弱真相已经败露的时大少爷,朝姽婳招了招手,「青禾是么?你过来。」
碎步挪到床榻边,姽婳刚站定,手便被时樾拉住。
「爹,青禾的这杯新妇茶,儿身子不好,不能陪她去给您敬了,但您给儿媳的见面礼可不能少。」
这便是表明态度,他时樾,认下这个妻子了。
在场众人的眼神均是一变。
时老爷很高兴,笑道,「是,你说的不错。我有一尊纯金打造的送子观音,送给老大家的,到时候早点给阿樾生个大胖小子,哈哈哈哈,我也能有孙子逗。」
姽婳的脸适时地通红起来。
时樾有些好笑,说道,「爹,你给的这东西,到底是给青禾压力,还是给儿压力。青禾年纪好小,正是爱俏的年纪,咱们家那么多宝石黄金,多给青禾打几套首饰就是了。」
时老爷一想也是,便来了主意。
「那就把家里库房钥匙拿给你媳妇,还有帐簿什么也都拿来。本来新媳妇进了家就是该管家的,让她上手学着。」
长房长媳管家,这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时夫人的神色立刻沉了下来。
「老爷,老大家的年纪还小,何况,何况大少爷的病还……」
管家权不能交出去,时夫人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她如今年岁见长,已不如往日得老爷宠爱,家里四五个姨娘天天闹个没完,她又没什么娘家支持,若不是手里还攥着管家钥匙,怕是她早就没了如今的地位了。
「咳咳。」
时樾咳嗽了几声,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大夫人的话。
时老爷立刻注意力被转移,过来呵护备至地问起时樾的身体情况。
咳了一小会儿,时樾才苍白着脸停了下来。
「爹,我没事。」
他看向青禾,目光柔软道,「青禾年纪虽小,但有您看顾着家里,想来很快便能立起来。儿子养病的日子里,便偷个懒,便把青禾交给您,您早日教出来,儿也早日跟着青禾沾光。」
这话说得时老爷心头极为熨帖,只觉得儿子心中信任自己这个做爹的,立刻一口应下来。
「好,让你媳妇管起来就是,出了什么事还有我在。」
这下,直接一锤定音了。
时夫人几乎站不住了,没想到这苏青禾一进门就夺了自己的管家权。
还有时樾那个病秧子,怎么还不去死,还在这里挑唆那个老东西。
姽婳自然察觉到了时夫人那如箭矢一般锐利的眼神。
这个时樾,心机倒是深。
他明面上是爱护妻子,旁人说不出什么。
可实则,是把自己推出去同时夫人打擂台。
如此看来,上一世他应该也没死,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假死离开了时府。
而这一次,不过是瞧着自己这个冲喜新娘子机灵好用,所以暂停了假死的计划,想用自己搅浑时府这摊子水。
看来,时府的确是内里问题很多。
若是自己能早来一些时日,完全有办法不入时府便帮苏青禾报了仇,可如今嫁进来了,那便先呆着这里。
时府家大业大,用好了,的确比自己单打独斗报仇要来得快。
而且,时樾利用自己,自己何尝不能利用他呢?
他要假死,那也得先帮自己达成目的后再去「死」。
柔柔福了福身,姽婳低声应道,「儿媳一定尽心去学。」
时老爷坐了一会儿,便带着众人离开了,他还答应了四姨太要陪她去买什么珍珠项炼呢。
人走光后,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时樾看向一直站着的姽婳,缓缓拍了拍床榻,「坐下歇歇吧。昨日,委屈你了。」
时樾说的,是昨日成亲礼节的事。
姽婳摇了摇头,「没关係的。我,我愿意嫁进来,自然是清楚的。」
摸了摸姽婳的髮髻,时樾目光清明,嘆了口气。
「时家,情况很复杂,你对夫人,基本的礼数做到即可。若是她为难你,你也不必太过忍让,她不是你正经的婆母,你记住便是。」
姽婳乖乖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柔软乖顺的女子,时樾难得起了些微的兴趣。
「青禾,你为何要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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