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糊涂,和王椿安结阴亲只是一时之痛,相反下一世,你能投胎一户富贵人家,做人上人。你若真上了这顶花轿,生生世世,你都入不了轮迴了。」
言语之恳切,仿佛真心实意为姽婳着想。
可惜,姽婳一把拉开了她的手。
「大人,鬼王娶亲,活人迴避,面前这三人,不正是活人么?」
话语间,竟是要让他们死的意思。
富商夫妇直接吓得撅了过去,这一晚的所见所闻,实在超过了他们的认知。
而书生则是面无表情看向了谢娇娇,仿佛在思量如何动手。
谢娇娇心中一慌,搬出了自己的保命牌。
「家师乃是天师张随正,当年家师的祖爷爷,镇压幽都山数千民国残留亡魂,自折寿命,英年早逝,鬼王殿下曾给出三枚玉珏,愿意帮允张家三次,家师将其中一枚赐给了我,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那枚玉珏,的确是张随正给出的,他被谢娇娇完全迷昏了头脑,作为张家如今的继承人,轻易给出了张家最后一枚保命的玉珏。
白面书生打量了谢娇娇片刻,而后将玉珏收走,转身恭迎姽婳上轿了。
诡异的喜乐重新响起,花轿摇摇晃晃消失在了迷雾中。
四合院的院门重新闭上,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只留下一具空了的棺材和凌乱的大堂。
谢娇娇这才鬆了一口气,踉跄着倒在地上。
她有着张随正的庇佑,更有自己的锦鲤体质,从小到大,一直是众人的焦点和宠儿,没吃过半点苦头。
何曾见过这般生死攸关的紧张时刻。
刚准备转头同王椿安父母说话,谢娇娇这才惊恐发现,倒在地上的两人,早已口鼻流血,没了呼吸。
他们,被那白面书生抹去了性命。
其实,谢娇娇不知道的是,王椿安父母的死,并不是因为他们目睹了鬼王娶亲。
鬼王娶亲,向来只需活人迴避,避免死气入体,易生大病。
所谓见者必死,不过是坊间的谣传。
姽婳那句话,不过是借鬼王的势恐吓一下他们而已。
但王椿安父母本就因为结阴亲一事大损阴德,加上他们之前为富不仁,没少做下恶事,死气入体,直接折了他们本就不多的阳寿,这才造成这般局面。
满脸惊恐的谢娇娇并不知道,那些死气并不会对福运深厚的她造成多大影响,但她却为此交出了那枚价值无可比拟的玉珏。
而另一边,姽婳满意地看了看自己手腕处缠绕的死气。
薛婳的生辰其实根本不是阴年阴月阴时所生,但是,自己是呀。
阴年阴月阴时所生的天生兵体,所以自己在剑修一脉有着异于常人的领悟力。
而以自己鲜血和灵力唤来的鬼王灵契,自然,绝不会失手。
第3章 锦鲤团宠文里的鬼王新娘(三)
坐在轿子里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四周的喜乐停了,恢復了骇人的平静。
很快,轿帘被掀开,透过珠帘,姽婳看到一双极白极干净的手伸入了轿子,慢慢地停在了姽婳面前。
这是一双男人的手,骨节分明。
他在请自己下轿。
姽婳并没有什么恐惧的情绪,她缓缓将手放在了男人的手上,顺着力道走出了轿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极为招睛的脸。
男子身着玄色锦袍,面色冷白,仿佛覆盖了一层白霜。
如绸缎一般的白色长髮,柔顺地束在脑后,五官如同画家手下的山水丹青,整个人如同画中走出的谪仙。
唯有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眼尾处一道诡异的红痕印记,昭示着他非人的身份。
他,便是统率十方游魂的鬼王—景知年。
「你是千年以来,第一个成功召唤出灵契之人。」
景知年的声音是毫无感情的冰冷,他似乎已经在漫长的岁月和长生中,丧失了七情六慾。
他是一个近乎怪物般的恐怖存在。
即便姽婳曾经的那具剑修身体,都不敢说能在这位鬼王面前坚持多久。
这是一场在钢丝上跳舞的豪赌。
可姽婳的心中却很平静。
因为,她知道,鬼王寻得不是普通的新娘,而是能将他从禁锢中解脱出来的人。
「我不光会是第一个召唤出灵契之人,更会是,第一个帮你解除诅咒的人。」
是的,诅咒。
数千年间,景知年唯有每百年才会短暂苏醒一次。
正月十八苏醒,七月半陷入沉睡,百年一循环。
他用自己的身躯和灵力镇压着人幽两界的平衡,某种程度上,他更像是一个贡品,被献祭给了所谓的和平。
「你很大胆。」
即便听到解除诅咒这种话,景知年的面容依旧平静地可怕。
「我自己都忘了当年沉睡的原因,只能被人幽两界的信念之力所困,一次又一次陷入沉睡,你又从哪里来的自信,来解除所谓的诅咒。」
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为何会成为鬼王,那又谈何解除?
姽婳极为大胆地抬起了手,轻轻在落在鬼王眼角处的那抹红痕处。
「我是您的新娘,不是吗?与诅咒共生的天降福瑞之人,您动不了她,只能看着一代又一代的福瑞茁壮成长,将那份诅咒封印得愈发牢固,但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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