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下了个定论。
「说起来是很像。」
立夏：「……」
怎么说呢，似乎经常被这个人的奇异思路所打败，他的想法总是跟一般人都不太一样。
法医对普通人来说是比较晦气的职业，徐文祖反而把自己的工作与之相提并论，没有半点障碍的样子。
閒聊了几句徐文祖就帮立夏整理起资料来，对着一堆恐怖的东西也十分平常的样子。
他这么帮忙，立夏也不好意思继续忽悠他，就跟他说了自己的题材被pass，之前的访问用不上了。
徐文祖问她要是她自己写会写什么样的形象，立夏说：「你的形象就挺好的。」
那种精緻的反派是很受欢迎的类型，就跟汉尼拔似的。
话音落下，徐文祖规整纸张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眼前模糊的立夏仿佛看到了他异常专注地凝视着自己的样子。
他好像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
「以我的形象，写犯罪题材。啊……有意思，能跟我讲讲内容吗？」
还没开始写呢，她就是随口一说，哪有什么内容。
但是徐文祖似乎发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似的，很想听听看。
真没办法。
那就瞎编吧。
想了想这个类型的典型，随随便便也能说出来挺多的。
一般来说，都有整洁干净的外貌，五官不一定长得非常好，但至少非常爱干净，甚至到了有点洁癖的程度。为人绅士礼貌，喜欢看书，爱听古典乐，在自己的工作上很专业。不会随随便便见人就杀，而是有计划有条件的去挑选对象。
「……某种程度上算是自认为的艺术家？杀人就像是在完成作品，非常享受这个过程……」
说了半天，立夏忽然感觉有点安静：「我说的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不是，继续，我喜欢听。」他鼓励她。
「最后一点的话，就是一般都会留下一点东西作纪念，这样的话看到很多收藏品，会很有成就感。」
「如果是牙医，可能会是留一颗牙？」
她有点尴尬：「我乱说的。」
「很帅气。」
徐文祖反而安慰她。
「是吗？」立夏干笑。
这人还挺好，要不是气运之女没出现……
「哐当」一声，立夏手里刚整理出来的文稿忽然间全砸地板上了，她脚边再次乱成一团。
「怎么了？」徐文祖奇怪地问。
气运……被分薄了。
就在刚才没多久，但是立夏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什么都没干。
立夏满脑子问号，狐疑地看向徐文祖的方向。
难道因为他？
他就是气运之女喜欢的人？
所以他现在是喜欢了……自己？
不会吧？他们好像不到那个程度吧。
可想起那一声「亲爱的」，立夏就不是很确定了。
没等她仔细确认，手机响了起来，是张助理，她催她赶紧回别墅。
挂了电话立夏问几点，徐文祖说了，这时候刚好是下班高峰期。
要是这个时候出发，车程能从不到一小时变成将近两个小时，真是服了张熙真了，真是时时刻刻不忘耍小心眼。
不过还是先整理吧，弄完高峰期也过了。
「上司催你工作了？」
徐文祖重新帮她整理也半点不生气：「这种人要是在剧本里应该是第一个被杀死的吧？」
这说法十分恶毒，但立夏还挺喜欢。
恐怖电影或者电视剧里总有几个热衷作死的炮灰。
「第一个死的不应该是我这种吗？总是受欺负的小可怜。」
立夏玩笑道。
「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特别的。」
徐文祖自然而然地说着暧昧不已的话语。
立夏好笑：「要是你是编剧老师就好了。」
收拾好了东西，徐文祖帮她抱着资料一起出了门。
临出门前，立夏想起什么，从书柜上翻出几本书，没有放在资料箱里，而是自己抱着。
一共四本书，《沉默的羔羊》一个系列，这是在之前柳室长让她整理资料的时候买的，不过题材换了也就没用上。
资料放到后备箱，四本书则被她交给了徐文祖。
「我看你好像对这个题材有兴趣，拿去看吧。」
徐文祖盯着手里的四本书，视线方向都没变过，看起来有点呆。
就跟第一次收礼物似的，立夏乐了。
「这个电影是很有名的，但是电影时间有限，有很多细节没有叙述，看小说会有意思很多的。」
「你都看过？」
「基本上吧。」
于是徐文祖收下了她的这份礼物，还在开车的路上跟她聊起了这个。
立夏坐在副驾驶听着他的问题然后慢慢回答。
「你最喜欢书里的哪一部分？」
「嗯……势均力敌？」
「哦？为什么？」
「一般的小说里，男主人公无论是邪恶也好，争议也好，都是占上风，女主人公都是处在被支配的环境。」
但《沉默的羔羊》并不是这样。
「不管是性别、思想、为人处世，汉尼拔和克拉丽丝两个人都在不断交锋当中碰撞出无限的火花，那种看似衝突又近乎暧昧的关係，充满了戏剧的张力，非常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