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是指科研吧。

我瞭然的点头,又听见他的自我介绍,有些惊讶,「你是种花人?」

「啊,不,我是美籍华裔,您是?」王瑞德反问。

「我的母亲来自种花。」我回答。

王瑞德点头,「我明白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有些不安的扫了周围一圈,又问我,「车还不启动吗?」

「还要确认人数。」早知道流程的我很快回答。

「哦。」王瑞德沉默了一会儿,「那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吗?」

我摇头,宽慰道,「据说是绝对安全的地方,到了地方之后我们会被分批带去做笔录,别担心。」

「我没有……我只是,有点紧张。」他无措的摊手又缩回,最后搓了搓脸,「抱歉。」

之后又是一长段时间的静默,我发现他正努力地想和我说话。

「会奇怪吗?」他小心翼翼的问,「因为就我把他带上了。」

「抱歉……我只是很难过。」似乎是发现自己又起了一个不好的话题,他很沮丧,「他是我的哥哥,我只是不太想和他分开太久。」

「没关係。」我摇头,「不会有人对这件事说些什么。」

「他曾经是天才,很多人都这么说。」王瑞德摆了摆手,「我的父母,他的老师。」

「小时候我其实一直笼罩在他的光辉下。」王瑞德嘆了口气,「长大后他依然是很多人目光的中心,然后去了一个很优秀的研究所,说是研究内容保密所以不回家,但是每年都会往家里寄很多钱。」

「谁知道那个所谓优秀的研究所……」王瑞德摇了摇头,转头对上蓝色的窗帘,「我为了追赶他进入这个研究所之后才知道,他已经离世一年了。」

「那群人以他的名义给我们寄钱,用以拖延时间,掩盖他已经逝去的事实。」他深吸了口气,「我去得太晚了。」

「就连这个,都是进了星火之后才找到的。」他轻轻拍了拍手里的盒子,「除了这个,他什么都没剩下。」

「人这一生,本来就什么都剩不下。」他是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挺直的背慢慢的,仿佛不堪重负那样佝偻起来。

我没有再说话,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坐在车上的这群人痛苦得各式各样,而苦难的来源却几乎是同一个。

安慰的话语太轻了,而痛苦的痕迹如此深刻,我联想到自己每个难以入眠的深夜,忍不住闭上眼。

到底怎么样去缓解这种心痛呢?

蓝色的窗帘在此时微微一动,一阵柔和的风,无比轻缓的吹来。

它慢慢绕过王瑞德的肩发,又吹向我的脸庞,好像一个轻飘飘的吻。

不远处,艾瑞斯捧着的笔记被风吹起一个小角,安妮鬓边的髮丝动了动。

夕阳最后的余晖洒落,大巴的地上被一格一格的照亮。

有人发出一声惊呼,「外面的云——」

我心里一动,连忙掀开窗帘往外看。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块很大的绕着红霞的云,上面还有着几小朵挨在一起的云,姿态各异,远远的望着,像是有许多人站在一个平台上往下看似的。

我忍不住伸出手来,一束光落在了我的掌心。

我痴怔许久,最后长嘆一声:

「真漂亮啊。」

「以往很少有这样的云。」宁怀野感慨道,远远的就看见老闆娘日影清纪穿着一身利落的装扮,踩着一双平底鞋走过来,「孩子们都安顿好了?」

「当然,有双叶那孩子看着,出不了大问题的。」日影清纪回答,见宁怀野的目光重新落在自己的鞋上,有些无语,「看什么,你不会以为我会穿高跟鞋过来吧?」

宁怀野一挑眉,日影清纪摇头,「别说咱们是去打仗的,现在哪怕是打架都没有人穿高跟鞋了吧?」

话音刚落,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起,小池惠撩了下她那头灿金的头髮,穿着双近十厘米高的黑色长筒靴走了进来,「哈喽朋友们,都准备好了吗?」

日影清纪半眯起眼,「我得申明……」

宁怀野翘起二郎腿,小池惠放下手里的东西,两人一同看了过来。

「她可不能算。」日影清纪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小池惠有些茫然,「什么?」

宁怀野噗嗤乐出声来,「没什么,你今天打扮的挺好看的。」

「那是,也不看看老娘是谁。」小池惠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骄傲的挺起胸脯。

宁怀野笑得格外柔和,「是,你高兴最重要。」

小池惠一眯眼,「不对,你是在阴阳我吧?」

「没有哦。」宁怀野从容回答。

「你最好没有。」小池惠冷哼一声,反手从腰间抽出把手木仓拍在了桌上。

此时星火基地的会客室里,安室透和诸伏景光来了一场时隔三年的谈话。

最后,诸伏景光取出一个盒子,放在了桌子上,「来试试吗?」

「这是他们提过的诚意?」安室透敲了敲盒子,看着里面那对怎么看怎么像隐形眼镜的东西。

怎么说呢,试试就试试。

戴上眼镜,接入信息库,紧接着展现在安室透眼前的,是一个蓝色半透明的论坛。

儘管早有心理准备,安室透却依然有被震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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