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的所有冷淡和避让都是假装,她真正害怕的时候流露出来的,才是她真正的想法——她需要周黎!
周黎喜欢司年的依赖,喜欢司年下意识地向她寻求庇护,喜欢司年这样安安静静在她怀里睡着。
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知道自己要什么,她也需要...司年早点知道。
眼瞧着司年眼皮颤动,悠悠转醒,周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孩子似的,「天还早,再睡会儿。」
然后,她在半梦半醒的司年额头亲了一口,轻手轻脚下了床榻。
周黎今天一上午都显得春风得意。
她酸麻的左臂时刻提醒着她情场的更进一步,朝堂上,康丰大骂皇帝带来的舆论风波,在今日翻起了第一道浪花。
这道浪花带来的最直接利益,就是皇帝的弱势被摆在了明面上,康丰还没有强悍到可以越过皇帝直接诛杀大臣,这也让大臣们看到了扳倒康丰的时机和切入口,说的难听些——争夺皇帝的控制权!
作为被争夺的对象,周黎自然而然的有了选择权,这也就意味着,双方需要更大地向她展露诚意以及好处。
周黎散朝之后,径直回了干清宫。
她要司年替她宽下朝服,在司年解她脖颈处盘扣的时候,却故意低着头,压着司年的手指不叫她动作。
司年好容易才费力地解开了一颗,手指刚要向下挪动,却被周黎按着手臂,从微微敞开的领口处摸进去,按在了心口的位置。
周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感觉到了吗?每次想你的时候,就会跳得快一点,今天上朝的时候,它就老跳。」
司年面无表情地把手臂抽出来,「陛下,心臟不跳的话,人早就死了。」
她动作利索地解开了剩下的盘扣,又将她要穿的常服换上,只是这次却不肯给她系扣子了,只在一臂之外看着周黎敞着衣襟也不肯动。
两人就那么僵持了片刻,打断这阵僵持的,是周黎空空的五臟庙的叫嚣。
刘福适时的进来,问要不要传膳,周黎脸色不大好看地嘟囔了句什么,司年没理她,自顾自出去了。
今日的午膳上多了一碗安神汤,刘福亲自送到了司年面前,笑道,「瞧姑娘昨晚的样子,想必是被吓着了,今日厨房特意备了这道汤给姑娘安神定惊。」
「劳公公费心,多谢刘公公了。」
「呦,姑娘这话就折煞奴婢了!」刘福一边为司年布菜,一边道,「姑娘昨天受惊了,想必,是从前被蛇咬过?」
「是,在家中园子里,不小心踩到了只竹叶青。」
「难怪呢!老奴从前伺候过三公主,三公主幼时就被蛇咬过,吓得夜里都不敢睡觉,总觉得哪儿哪儿都藏着那东西。后来,还是那位抓着蛇的乳母陪着睡了好几天,这才慢慢地不怕了。要么说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话这么多,你今天很閒?」
周黎呵斥宫人,司年就安安静静喝汤,只是那汤还有些烫,司年一个没留神烫了舌头,周黎听见动静立马转移了注意力。
「烫着了?我瞧瞧。」
司年不肯,用帕子遮着,略向椅背里靠了靠。
她坐周黎对面,周黎够不到人,加上这明显的抗拒姿态也叫周黎更加不悦,她立马沉了脸,道,「过来!」
这里这么多宫人在,司年不至于下她的面子,只那几步路走的不情不愿。
终于挨到周黎身边时,周黎叫宫人们都退下了,司年转身就要走,被周黎拦腰按在了腿上。
周黎用额头抵着司年的后背,心里莫名一阵酸楚。
司年也被蛇咬过,也受到过惊吓,那份畏惧至今还留有余悸。
昨晚司年不过是被条假蛇吓到,就整夜粘着她睡,那她被蛇咬伤那次,会有多希望自己在她身边?
周黎知道自己现在很少得到司年的期待,是故对自己之前错过的那些,更恨不能尽数搬到现在的司年身上。
她闷声嘆了口气,「你当时,是不是也很怕?」
是不是...也很想让阿狸陪在她身边?
司年挣扎的力道一滞。
「疑神疑鬼罢了。」
她掰不开周黎逐渐收紧的手臂,只垂下了头,喟嘆一声,道,「陛下,放开我。」
周黎不听,愈发用力地将司年揉进怀里,低声道,「以后都不会了。」
以后我都会好好陪在你身边,所以你能,把你的期待再分给我一些吗?
司年扭头看向门外,今天天气阴沉,还刮着风,红色大柱子后头吹出一截蓝底云纹的衣角,那是太监的服饰。
「陛下,这不重要。」
周黎不依不饶,「这当然重要!要是这都不重要,还有什么重要?」
司年听得嘴角紧抿,眉心微皱。
这当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三公主!
作者有话说:
题目出自辛弃疾
周黎——司年那恋爱脑上头的女朋友
司年——系统那一心事业的的宿主
周黎:你的世界没有我,你对我没有期待。
司年:宝儿,我真的期待你君临天下。
不出意外今晚还有一更,努力加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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