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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今天是无能狂怒的狗子

第117章 民国篇之哑巴女仆vs残疾小姐(7)

罗司年对白宛从来都是忽远忽近。

这忽远忽近并不是半点规律没有, 譬如罗家得了白家或是康家什么好处,为表罗小姐不是阿谀奉承的人, 她便会极力表现的冷淡, 好和白宛撇清干係。

等到白宛或是生了病、或是腿伤復发,为显罗小姐不是落井下石,拜高踩低, 她又会「不计前嫌」, 前来雪中送炭。

今天这样,主动求上门来的事还是头一次,所以按照从前的经验来看,罗小姐接下来很久都不会应小姐的约,甚至不会再踏入白家半步了。

这件事春芝春月知道,白宛更是心知肚明,她把春芝赶了出去,而春芝刚到楼梯口站定, 就听房间里传来一阵瓷碗摔碎的脆响。

温凉的姜汤泼了一地。

白宛对罗司年接下来的冷漠早有预见, 她也明白,这次的冷漠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

她心中有所预感,这一次,她没办法再用身体上的疼痛来换取罗司年的关心, 而造成这次不同的原因有很多。

她们不再是身在异乡、她身边有照顾她的家人的下人、罗司年身边也有了自己的亲人、罗司年也有了依仗和说不的底气...以及不可否认的,她让罗司年感到了失望。

失望的根由在于她没能舍得一个替身——这是她唯一可控的因素,于是自然而然的,在白宛心里, 这成了她让罗司年生气的最主要原因, 也承载了她所有复杂的情绪和宣洩。

是的, 这个替身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

白宛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宣洩在这唯一一个可控的因素上。

小铃铛进来掌灯是错、救她出水是错、跟出府是错、力气大是错、那天出现在白家餐桌前是错、长得像罗司年是错、就连她不能说话也是错!

自然, 这些都是司年不会知道的。

她蹲下/身去捡瓷碗的碎片,被白宛钳着下巴抬起头时,还满脸满眸的无辜。

白宛恨恨瞧着这张被自己掐得变形的面孔,她被自己细数的那些错处气得额角生痛,呼吸更加粗重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她怎么可以无辜?

她凭什么无辜?

难不成错的还能是自己吗?

是了,她无辜也是错!

「我说没说过,不要用你这张脸,给我摆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司年忍着面颊上的疼痛,勉强扬了扬嘴角。

从她的眼睛看来,那大约勉强算是个笑。

一个试探、不知所措、又因寡淡而显得天真悽苦的笑。

和罗司年的笑不一样。

罗司年不爱笑,但笑起来带着几分目下无尘的清高,她到底家境优渥,比起小铃铛的家世,好的实在不止一点半点。

小铃铛纵使再像罗司年,可她没有那股飘在云端的无端,她是深深扎根在这片苦难土地上的草,拨开土地,露出的都是苦涩而繁杂的根系,那些根系细细绕绕,才艰难地在土地上冒了个光秃秃的杆儿。

那根杆儿是她牵连内心的唯一牵连,就像她的眼睛。

别人的苦难还能通过唇舌诉诸一二,可小铃铛只有那双眼睛,她通过那双眼睛询问白宛。

「我笑了,现在的表情,不算是半死不活了吧?」

可白宛感受到的,只有更深切的愤怒。

她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

她明白罗司年对自己的若即若离、明白春芝春月的心思算计、明白白家人对自己的愧疚无奈...

她清醒地利用罗司年清高的心思,假装生病来讨她的关心、她清醒地利用春芝春月的竞争,来拿捏她们的行径、她清醒地利用白家人对自己的愧疚,来博取最大限度的好处和关心。

她清醒地在罗司年的欲拒还迎里越陷越深,带着预料之中的窃喜和失望,像是参加一场排演过无数次的话剧,她在该笑的地方笑,该生气的地方生气。

这次的生气明明也该是在预料之中的,但她却因为对手演员的入戏,让自己的情绪也陷入了失控。

这份失控又催化着她的怒火,怒火烧灼着理智和心臟,白宛一把甩开了司年,扬声叫道,「来人,回家!」

这句「来人」绝对不是在叫ʝƨɢ*小铃铛,春芝和春月对视一眼,连忙回到房间。

屋里的争执并不持久,她们只听见白宛呵斥了两声,便想当然地以为白宛的心情已经平復。

可一进房间才见,白宛不仅连看都不想看小铃铛一眼,还一把挥开她伸来欲抱她的手臂。

「滚开,别碰我!闻不到你自己身上臭鱼烂虾的味道吗?」

「你们两个还傻愣着干什么,等我自己从窗户跳出去?」

小铃铛伸出去的手臂一顿,又很快收了回去,春芝春月这才忙不迭地上前,抬着白宛坐着的椅子,艰难地下了楼梯。

楼梯狭窄,椅子宽大,白宛又在气头上,春芝和春月一前一后,走的小心翼翼。

青苍的暮色里,白宛的低气压让所有的下人都噤若寒蝉。

风起了,月亮湖泛着幽粼的波光,夜里大约又要下雨。

白宛独自一人坐在回家的车上,夜风吹了一路,也吹灭了她心里的怒火。

到家的时候,她已经相当冷静的坐着家里的备用轮椅,冷眼瞧着站在下风口、躲得远远的小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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