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萱心有惴惴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姜薴在中庭来迴转悠,苦思求见宋瑾的法子。
她十分想见宋瑾,听听那声音,可每当她实在忍不住要吼一嗓子时,粟儿就飞快衝上来捂住她的嘴,诚恳劝慰,「克制,娘娘要克制!」
姜薴痛苦地摇头,「克制不了,谁来救救本宫?」
粟儿及一众宫女也没办法。
惠嫔等人来看她,「娘娘,我们玩纸牌吧。」
姜薴眼神幽怨地盯着她们:「你们都不想见陛下?」
众妃:「不想!」想也见不到!
姜薴深思,瞥一眼云萱,忽而问:「萱儿,云大人是做什么的?」
云萱怔然回:「我爹?他是言官。」
言官好啊,要的就是言官!
姜薴扑上去抓住她的手,满眼亮晶晶,「那云大人可知你之前跳湖?」
云萱:「知道的,还送信进来问我了,我说我和娘娘在玩,没什么事的。」
「萱儿你好糊涂呀。」姜薴十分遗憾,转眼又笑眯眯起来:「这样,你再给家里写封信,就说本宫不仅骂了你,还打了你,不,不对。」她目光掠过舒妃等,狠心道:「就说本宫丧心病狂,连舒儿惠儿她们也打了,你们都不要活了!」
众妃惊悚,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姜薴,她无疑是在作死!哪怕云萱她爹是言官,云萱还是道:「皇后姐姐,你长在西北怕是不清楚,京里的言官骂起人来可是不要命的。」
「为了见陛下,被骂几句又如何?」既然后宫闹事没效果,那她就让朝堂百官去闹。姜薴握紧云萱的手,吩咐:「你让云大人带领言官多多骂本宫,就说强烈要求陛下召见皇后,指责皇后,惩罚皇后!」
「原来如此!」众妃这才晓得姜薴在打什么注意,不由称讚道:「这个主意好!不愧是皇后娘娘!对自己太狠了!」
云萱也忙点头,「我这就去写信,我就说皇后特别恶毒,兴许是个变态……」
「萱儿。」
「嗯?」
「注意尺度、尺度。」
「嗯嗯。」
姜薴又不是真想把自己搞得声名狼藉,能吸引宋瑾就可以了。她怀着满心的期待送走了云萱等人,兴奋地等待着宋瑾的召见。
一日过去了,没动静。
两日过去了,还没动静。
三日过去了,依旧没动静。
姜薴坐不住了,难道云大人等人添油加醋的本事不成,没气到宋瑾?她召来云萱问:「云大人等言官的摺子是如何写的?」
云萱怯怯瞧她一眼,弱弱地对手指,「那个,皇后姐姐,你别生气。」姜薴闻言蹙了下眉,「云大人不会什么都没做吧?」
云萱忙地摇头,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手指头都在抖,「我爹他们怎么骂的,都在上面写着呢。」
姜薴心头划过疑惑,接过信展开,一目十行,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云萱都快哭了,「皇后姐姐,我对不起你!你,你惩罚我吧!」她之前说过了嘛,那群言官骂起人来不要命,皇后姐姐偏不信!
姜薴镇定下来,思付应对之策。半个时辰后,她顶着一张臣妾冤枉的脸跪在了太和殿前的台阶上。
没办法,云大人等言官骂得太狠了,什么挥霍无度,败坏国家根基!什么扰乱后宫,不堪为后!什么残害以后肯定会孕育出皇室血脉的母体,直接说她虐待众妃不就得了!还母体!扯上皇嗣,她又罪加一等!这样的奏摺呈上去,宋瑾何止不会见她,恐怕连废后的心思都有!
「娘娘这是为何?」常乐从殿里出来不解地问。
「请公公禀报陛下,就说言官上摺子之事本宫已知晓,请陛下给本宫个机会,容本宫解释。」
常乐进去了。过了片刻,他笑意盈盈出来了,躬身去扶姜薴,「娘娘无须如此,快起来。」
姜薴站起身,「陛下可愿意见本宫了?」
常乐摇头,又送给姜薴宝贵的一句话。
宋瑾说:「朕信皇后。」
姜薴:「……」
常乐一笑,「能得陛下如此信任,娘娘可是头一个呀。」
姜薴难以相信言官们犀利又狠毒的言辞竟未让宋瑾有一点反应,神思不免一散「云大人他们呢?」
常乐:「挨了几杖,这会儿也该被抬回家了。」
姜薴心神一敛:「什么时候?」
常乐:「娘娘来之前。」
姜薴:「……」
她只能在心里对云大人等言官道一声对不住了!
「陛下让娘娘回宫歇着。」常乐替宋瑾赶人。
「好生伺候着陛下,别累着了。」姜薴虚惊一场,心想此法有点惊险,下次还是换个温和点吧。
「献王殿下又来了。」常乐眉一皱。姜薴顺着他的视线回头,但见一华服男人领着几个侍从信步而来。
男人眉眼风流,举止飒然,一举一动惹人注目,正是献王宋珩。姜薴眸子阖了阖,听闻献王宋珩和宋瑾并非一母所生,但若两人都像先帝,那模样也应有相像之处。
姜薴便轻笑一声,试探地和常乐说:「初次见皇弟,好似见到了陛下,本宫努力如此久,也算有了点结果。」却见常乐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可陛下与献王殿下毫无相似之处呀。」
「哦,那许是本宫太思念陛下,眼花了吧。」姜薴嘆了口气,若两人相像,她还能凭藉宋珩的面貌揣摩出个一二来,看来还得想法见宋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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