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真的很害怕。

温砚穿过来之前因为先天体弱多病,被家里金尊玉贵、娇生惯养了十几年,基本足不出户。

父母和家里其他人都很宠他爱他,把他当掌上明珠供着,温砚从来没有受过一丝的委屈。

现在突然变成这种情况,他又该怎么办呢?

爸爸妈妈看到他的尸体,一定会很难过,会抱着他哭。

温砚想着这些,眼睛里忍不住蓄起一点泪花,眼圈也跟着泛红。

这时,"砰"地一声,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温砚吓得身体抖了一下,下意识扭头,眼泪悬在睫毛上,要落不落,将泣不泣,看起来煞是可怜。

"呦,醒了啊。"

来人是个看起来有二十出头的男生,金色捲髮,一身名牌,满脸高傲不爽。

温砚认出来他温家的正牌大少爷温玉卓,从小到大,明里暗里都没少欺负过原主

温玉卓是被他妈支使来的,心里烦躁得很,他不耐烦地踢踢床脚,"醒了就起来跟我回去,别跟个死狗似的在这赖着,看见你就晦气。"

温砚红着眼睛没吭声。

以前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这种话,都是轻声细语的。

陌生的环境和身边人的恶意,都让温砚充满不安。

心里的难过和委屈顿时蔓延开来,漫天的无助像一张巨大的网包裹着他,让人喘不过气。

温砚用力的眨了几下眼,只觉得鼻眼酸涩,但他还是十分努力地将眼泪全都逼回去。

他不能哭,起码他不能在这种人面前哭。

半小时后,温砚回到了所谓的"家"。

温家女主人林雅青假模假样地迎了出来,保养得当的脸上带着违心的笑,一口一个"小砚"叫着。

她指使着温玉卓把温砚扶回房间,眼里分明嫌弃,嘴上却还故作关心地说:"小砚你先好好休息,我让阿姨给你做点吃的,你这身体得好好补补。"

说完就迫不及待拉着温玉卓离开了他的房间。

温砚偷偷鬆了口气,他刚才又折腾了一番,只感觉身体更虚弱更难受了。

他窝进被子里,闭上眼,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林雅青让家里负责做饭的阿姨做了不少补身体食物,粥,药膳,基本都是补气血的。

温玉卓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玩游戏,闻言不满道:"妈!你管他那么多干嘛?又死不了。"

"是死不了,但你看他现在那脸色,要是顾家看见他这样,丢的是咱们温家的脸面。"

要不是这样,她才懒得管温砚。

林雅青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那还不是他突然割腕惹的祸?他活该。"

温玉卓游戏也不玩了,手机往沙发上随手一扔,纳闷地嘀咕道:"顾家怎么就看上他了?"

难道就因为温砚长了张漂亮的脸蛋?可是顾凛川不可能见过温砚啊,就算温砚长得再勾魂夺魄又怎么样?

林雅青坐下来,嘆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你爸说是顾家亲自开的口。"

贵族圈里的高低贵贱更加泾渭分明,顾氏企业撑起了商业圈的大半边天,又是豪门望族,老一辈还有军方背景,实力之雄厚,不是他们这种小家族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顾家现在的当家人,顾凛川,在前年的一场意外中成了残疾,一辈子都只能待在轮椅上,性格也因此变得阴鸷古怪,不近人情。

林雅青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顾家这门婚事怎么都不可能落到温砚头上。

她是不知道顾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拿温砚去联姻这件事,对温家有利无害。

总之,温砚必须要嫁给顾凛川,绑也要绑去,自愿就更好。

林雅青看了眼自己儿子,严肃叮嘱道:"你别像以前一样总去找温砚麻烦,听见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温玉卓十分敷衍地摆摆手,"我才懒得搭理他。"

再说他们这年轻一代的圈子里,谁不知道顾凛川虽然手腕雷厉风行,但却是个性冷淡啊,谁愿意招惹?

而且像他那种掌控欲极强的人,就算是性冷淡,在床上也有各种折磨人的花样。

谁嫁给他就是永无止境的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温玉卓捏着手机冷笑一声。

温砚的苦日子还长着呢。

夜晚悄声而至,房间里没开灯,月光穿过玻璃窗铺洒在温砚床上,单薄的被子勾勒出他瘦弱纤细的身形。

温砚有半张脸都缩在被子里,皮肤白皙,额前的碎发有些长,遮住了他因为不安而微微蹙起的眉毛,脸颊两侧泛着淡粉。

他呼吸均匀,就静静的躺在这里,美丽,脆弱,像易碎的瓷白玉,被折了翼的天使。

过了好一会儿,温砚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缓缓睁开眼。

「呼……」

他睡的不错,精神好许多,酸软乏力的身体也终于有了好转的迹象,起码他现在比下午的时候要有力气。

就是手腕依旧很疼,纱布下是经过缝合的伤口,温砚抿着唇,僵硬地抬着小臂,不敢乱活动手腕。

但是他这样裤子并不好脱,解决生理问题有点麻烦,温砚费劲巴拉地上完厕所出来,脸都是憋红的。

他匆匆洗了手,然后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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