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关心他还能不能正常到校,看起来像是庞有为找来的拖,一定很愁他要继续上学。
开学的当天,十四中的论坛再次轰动,原因是校草施泽宇居然在最重要的高三下半学期转学。
一楼:本来一天天的已经够难挨了,靓丽的风景线又少了一道,不活了。
二楼:挺难过的,没想到分别来的这么快。
三楼:听说是出国了,大概以后都见不到了。
四楼:老庞又要痛心疾首了吧,升学率又少了一个。
五楼:他不会又要开会了吧,督促我们补上那一个升学率。
六楼:楼上的乌鸦嘴你快闭嘴啊!我还想多活几年。
七楼:校草一声不肯的走了,一定有很多人伤心,尤其是校花,努力了那么久功亏一篑。
八楼:哈哈哈哈哈,怎么说呢,有一种我得不到别人也得不到的苍凉感,我之前老怕他两在一起来着。
九楼:我不一样,管他以后和谁在一起,我都看不到了。
「你们给我看这个干什么?」江越放下心手机,扒拉着碗筷吃饭,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唐迟迟:「不是,你没有危机感吗?」
「没有。」江越视若无睹,继续啃着糖醋排骨,以后最后一份不会被人截胡了,真好。
唐迟迟:「你仔细想一下,外国唉,感情方面很开放,你就不怕施泽宇遇到什么艷遇吗,到时候你就会被抛诸脑后了,哭都来不及。」
江越的手顿了一下,想起了机场里他撕心裂肺的吼声和施泽宇决绝的背影。
他已经被抛诸脑后了,因为他亲手给了最爱的人一枪。那抹滚烫的鲜血仿佛还在脸上,怎么擦都擦不掉,烙印在了他的灵魂里。
有时候他在想,自己要是再主动一点,早一点发现,不要那么有恃无恐,等着施泽宇来看他。那他们会不会就不会分开了。
纪雨婷拍了拍唐迟迟的肩膀,示意她别说了,那天过后,江越的嘴里就再也没提起过施泽宇的名字。
他已经在极力忍耐了,再说下去怕是要翻脸,没见勺子已经弯了吗,还是铁的。
江越往嘴里塞了几口米饭,砰的一声放下筷子:「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吕松清嘆了一口气:「想让你提起精神,你最近无精打采的,连话都不说。」
江越不动声色的看了三人一眼:「欠了一屁股债,在挖金子。」
说完,端起餐盘,头也不回的走了。
唐迟迟一脸懵逼:「他什么意思?」
纪雨婷白了一眼:「沉默是金。」
吕松清补充道:「他在让我们闭嘴。」
……
唐迟迟无语:「他一个话痨,他好意思吗?」
纪雨婷接着翻了一个白眼:「现在他不是了,我们才是。」
吕松清推了推眼镜:「还有一点,你们都让他还了什么?」
江越打开记帐本,上面标满了密密麻麻的东西,唐迟迟的化妆品,许依依的应援棒,还有魏文俊的平板电脑。
据悉是吕松清扔下去的,不知道为什么算到了他的头上。
他们好像很怕自己想不开啊,要拿着欠债的事情拉着他。
江越整合了手上的大部分钱,包括施泽宇之前给他的卡,全都转到了纪雨婷的帐户了。
一堆装穷的骗子,只有纪雨婷是真的负债,学费都没凑齐,已经被医院催了好几次医药费了。
那他呢,寄生在哥哥的房子里吸着哥哥的血,这么多年都当成理所当然,好像更没有好好活下去的理由了。
纪雨婷收到到帐简讯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把钱都转给我,江越他想干什么?」
唐迟迟差点被嘴里的酸奶呛到,碰巧路过的同学突然来了一句:「我好像看到他上顶楼了。」
对于校园里慌乱找人的异常场景,没多久就传出了校花要跳楼。
一时间众说纷纭,直到有人真的拍到了在楼顶吹风的江越,捶死了这件事情。
教学楼下围了一堆人,庞有为得知消息后吓得当场报警,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
「江越,你冷静,千万别跳!」
我靠,你越说他越想跳,周围的学生像看傻子一样看向庞主任,你是真想背这条人命。
江越坐在楼上摆了摆腿,眼里满是失望,下面来了那么多人,都不是他想要的。
意识到自己遇到危险,施泽宇不会再出现后,江越站了起来,落寞的走下了天台。
之前和他联繫过的徐一啸就站在六层的楼梯上,手里还提着一个箱子。
里面还隐隐传出猫咪惊恐叫声,徐一啸送出笼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跳,这隻三花表哥说过要给你养的,已经在宠物医院待了很久。」
江越没说什么,伸手接过徐一啸手里的箱子,侧身下楼梯,刚走了两步,就被叫住了。
「表哥家,你要不要去看看?」
江越驻足,嘴里传出沉闷的声音:「我没密码。」
徐一啸一头雾水:「指纹也可以开。」
「咔嚓!」
尘封已久的门被打开,江越以为会有灰尘,结果里面一尘不染。
破碎的家具都已经重新摆好,一切都和没有出事的前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覆盖在上面的透明橡胶没有了,在往里走一走,他推开了卧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