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厨生疏, 熬出来的汤也并不好喝。但熬汤的次数多了,便熟能生巧了,熬的一次比一次好。
萧玄彬也不是从小就这般冷心冷情的,在别人关心他为他着想的时候。他还是会克制不住的感动。但这种感动跟他的目标比起来,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所以他选择遗忘。但如今,却似乎又想了起来。
这皇城中的贵女都不一定会为自己心爱的人洗手作羹汤,但他的哥哥却能为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做到这种程度。
萧玄彬的心中莫名有些惆怅。
不到半个时辰,萧辞镜便熬好了一锅姜丝萝卜汤。他以为父皇想喝,便率先盛出了一碗递给父皇。
北渊帝王垂眸,目光沉沉的看着面前这碗冒着热气的汤水,脑中一时间思绪万千。
「你替朕把它喝了吧。」
北渊帝王嗓音低沉的说到。
萧辞镜闻言一怔。似乎不太明白父皇为什么要让自己喝。但还是听话的,一口一口的将碗里的汤水喝的干干净净,一滴也没剩。
北渊帝王看着萧辞镜坦然自若的样子。觉得头痛的仿佛针扎一般。挥了挥手让萧辞镜退下了。
萧辞镜躬身退下,脸上的表情比来的时候还迷茫。
北渊帝王知道,这无疑是一次失败的试探。萧辞镜表现的太坦然了。坦然的仿佛是在大街上给路过的行人做饭吃。让他这个怀疑他的人,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即便如此,北渊帝王对萧辞镜的怀疑也丝毫没有减退。七鹅群死珥二珥午久么亖栖看最新完结肉文清水文他只是在思考,既然这些东西都没毒,那究竟是怎么让他变成现在这样的?他可不相信自己的身体是真的不行了。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萧辞镜知道北渊帝王是在试探他。他虽面上波澜不惊,但却在心里意识到,是时候了。若再拖下去,即便北渊帝王找不到证据杀他,他也不一定能活得下去。
北渊帝王虽然表现的像个仁义明君。但他的心却比谁都狠。不然,他也不会在萧辞镜的幼年时期,就把他扔进冷宫里,让他自生自灭了。如今北渊帝王命数已定,难保不会在死之前拉上他,让他陪葬。
萧辞镜送给北渊帝王的姜丝萝卜汤,自然是动过手脚的。但却不是北渊帝王以为的那种手脚。姜丝萝卜汤只是前戏,对于之后的药引子只有辅助的功效。而那药引子才是重中之重。所以萧辞镜才会把它混进各种滋补的汤药里,以便掩人耳目。
被北渊帝王喝下去的药引子。是黑衣人精心研製了十几年的心血。无色无味,最开始喝下去可以强身健体,但却是以燃烧精血为代价的。所以才会被太医诊断为体虚。越往后,身体便会像漏了风的孔明灯,飘零摇曳。时间长了,便会在油尽灯枯中自然死亡。
但黑衣人显然不想北渊帝王死的这么痛快。
夜晚,萧辞镜凭藉着一身精妙的武功,潜入了清平殿内。
原本他还准备了迷.药,想将殿内的宫女太监们迷.晕。结果却发现,殿内一个人都没有。
事到如今萧辞镜也不担心什么埋伏不埋伏的了。就算来一百个护卫,北渊帝王也会死在今日。
清平殿内安静的不同寻常。萧辞镜缓步靠近那张明黄色的床榻。而后一手撩开了床幔。
床榻上,北渊帝王盘腿端坐着,一双眼睛寂寥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黑衣人。
萧辞镜是穿着夜行衣,戴了面具过来的。他不怕跟北渊帝王面对面。却没料到北渊帝王就在清平殿内等着自己。
北渊帝王面色苍白瘦骨嶙峋,看着虽然狼狈,但却有几分从容。
他咳嗽了一声。问到:「是萧辞镜吧。」
「……」萧辞镜没出声。
北渊帝王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很多事情似乎也没那么纠结了。
「那碗姜丝萝卜汤是谁教你的?」或许那个人,是不是还活着?
萧辞镜依旧没说话。
「你问他,倒不如来问我。」
萧辞镜闻声退居一旁。从他身后走出来另一个黑衣人。他浑身上下都被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有那股肃杀之气是无论无何都遮掩不了的。
北渊帝王看见他,便瞳孔一缩。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但现在却仅凭一个轮廓便认出了他。只是他的声音……
「你的声音怎么了?」萧玄彬问到。
黑衣人冷笑一声,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头顶上的兜帽拿了下来。一张因为常年不见光而毫无血色的脸暴露在了灯光下。
萧玄彬看见他的面目,呼吸一窒。
萧长风跟以前相比,除了皮肤过于苍白之外似乎并无什么变化。但一个已经被认定了死亡的人突然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是让他无比惊讶。更何况这个人还跟自己有仇。
萧玄彬沉默了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心绪复杂的问到。
「你真的是萧长风?」
萧长风闻言拉下脖子上的黑布,指了指侧颈上那条狰狞的疤痕。
「还记得这条疤吗?相传,北渊那位骁勇善战的武成王是在边关自刎而死的。本王虽没死,但却割伤了喉咙,留下了这条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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