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拾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低声道,「陛下让我出宫休养,所以我就回来了。」
「是吗?」阿奈抬眸看着她,眼泪俨然断了线,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一句,「将军,对不起。」若不是自己请求苏澈给自家将军下药,或许她就不会被留在宫中。又或者自己性格沉稳一些,能够无视顾珏的挑衅,而不是一时衝动与他争锋相对,也不会惹出后面那些麻烦。
「无妨。」容拾笑了笑,「阿奈,我饿了。」
阿奈立刻擦干了眼泪,「奴婢这就吩咐人去做,不,奴婢亲自去做。将军,你稍等。」
待她急匆匆地跑走后,容拾看向了杨玉和,「日后务必小心。」
「末将皮糙肉厚,再加上那些军棍也没有真用力打,所以末将完全没事,哪里需要小心什么?」
「我指的不是你身上的伤,而是以后要小心顾珏。他这个人自大狂妄,今日却被夺了官位,还永不会被朝廷录用,定然会心生怨恨,想办法报復,以后儘量避着他。」
「就顾珏那样的狂妄之徒,末将才不惧怕他。」
「光是一个顾珏何惧之有?我让你避的是顾家。杨玉和,你流了多少鲜血才拼杀出今日的成就,岂能轻易断了前程?」
杨玉和哑然,顾丞相是文官之首,顾清娢是独冠后宫的皇后。容拾的话的确没错,像他这样出身穷苦的人的确招惹不起。
他是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前程,可却更在乎曾与容拾一起起在战场上以性命相托、同生共死的深情厚谊。所以若是顾家人以后再折辱她,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维护。
「将军,大不了末将以后见到顾珏,不……只要见到顾家人都绕着走,绝对不再生出不应该的麻烦。」
容拾没有再讨论这件事,而是话锋一转,「神射营事务繁多,你先回营去。」
「将军,那你呢?」
「半个月以后。」容拾道,「你回营后,就打发苏澈离开。若是对此事有疑议,可以让他来将军府问我。」以杀手的敏锐,她能感觉出苏澈身上没有一丝杀机,但他的确另有所图,这样的人不适合继续留在营里。
杨玉和心中虽然好奇,但见容拾似乎不想多言,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反正像苏澈这样天生六指之人,营里有不少人忌讳,让他离开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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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容浚终于批阅完了书桌上的奏摺,他忍不住闭上了疲劳的双眼。
郭仪赶紧上前替他揉了揉太阳穴,提醒道,「陛下,皇后娘娘身边的如画已经在殿外候了快一个时辰。」
容浚猛地睁开了眼睛,眸色晦暗不明,「去告诉如画,孤今日实在是乏了,就不去华阳殿了。」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对顾清娢食言,他知道她会失望,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郭仪有些意外,但不动声色地领了命,「诺。」
容浚拖着疲惫的身躯进了内殿,软塌上似乎还残留着容拾的气息,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逐渐放鬆了下来,最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容浚醉醺醺地闯进了容拾的营帐。
容拾放下了手中的长弓,扶着他上了床榻,又命人给了煮了一碗醒酒汤。
「殿下,喝了这碗醒酒汤,你就会好受一些。」
容浚直接把那晚醒酒汤扔到了地上,随后抓住了容拾的手,用力一拽,嘲讽一笑,「今夜容渊大婚,美人在怀得意万分,本皇子怎能落后。」
「殿下……」
话还未说完,容浚的唇就堵住了她的,像是要把她吞噬一般。在她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时,他才终于放开了她。
她立刻从床榻上翻身起来,「殿下,你喝醉了。」
「阿拾。」容浚冷冷地道,「连你也要违背本皇子么?」
「末将不敢。」
「那就不要再多话。」
迷迷糊糊中,容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折腾了容拾多久,只记得她那双素来淡漠的眸子一直看着他,明亮如星辰。
「陛下……」
门外响起了顾清娢的声音,容浚猛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根本就记不起和容拾的初次,没想到竟然在梦里记得如此清晰。
他从软塌上坐起来,微微稳了稳心神,「进来。」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顾清娢走了进来,明眸皓齿,唇若点绛,整个人艷若桃花,一看就知道是精心装扮过。
她缓缓地走到他面前,身上不再是淡雅的幽兰香,而是浅浅的涎香味道。
容浚抬眸看着她,目光复杂。龙涎香属与其他香不同,能让男子产生强烈的渴望。
她身上染着这样的香来,目的不言而喻。
他宽大的手抚上了她光洁的脸颊,细细地摩挲,心中却没有升起一丝波澜。
若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是容拾的话……
容浚立刻打消了脑海里的念头,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你怎么来了?」
她柔若无骨的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声音里透着撒娇的意味,「之前每次都是你去华阳殿看我,今日你实在是乏了,我就来看你呀,莫非你不希望我来?」
容浚摇头,「没有。孤只是怕你累着了。」
「我才没那么娇弱呢。」顾清娢蹭了蹭他的下巴,「阿浚,可不可以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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