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浚走到了永宁殿门前,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明明是容拾犯下了滔天大错,可他却害怕面对她。他怕听见她如利刃般的指责,也怕看见她充满恨意的眼眸。
良久,他终究还是走了进去。
彼时,她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但因为被点了穴的缘故,依然无法动弹,只是躺在床榻之上,静静地看着头顶的纱帐,眸中毫无光芒,宛若死灰。
但在听到他脚步声的那一刻,她如死灰般的双眸瞬间满是恨意。
容浚坐在床榻前,「皇后害死苏澈,你害死她腹中的胎儿,算得上一命抵一命,而且她永远都不可能再有孕,你满意了吗?」
「苏澈是活生生的人,而顾清娢失去的不过是一个还未成形的婴儿,怎么能算一命抵一命?」
「就算是还未成形的婴儿,那也是孤的孩子,天生的皇室贵胄,远比苏澈那样卑贱的草民高贵。」容浚道,「阿拾,你就算是闹也要适可而止。」
「世人眼中的高贵和卑贱与我何干?我只知道,在我的心中,苏澈才是这天底下最重要之人。」顾清目光冷冽,「唯有顾清娢死,才是真正的一命抵一命。」
「今日我没能取她性命,那就改日再杀。一次杀不死,那就杀两次三次四次……只要我还活着,总有一日,我会用她的鲜血祭奠苏澈的在天之灵。」
容浚宽大的手抚上了她毫无血色的脸颊,轻轻地摩挲着,一颗心却沉入了谷底。
他知道她的话丝毫不假,她是十三堂最优秀的杀手之一,是他亲自磨砺的利剑,拥有强大的意志力。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有能力杀了顾清娢。
当然,也意味着她一定有能力找到机会再次离开他。
他绝对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没有爱,哪怕是恨也好。
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她留在身边。
「阿拾。」他的手覆上了她的头顶,「无论孤做了什么,都是你逼的。」
言罢,他的手覆上了顾清的头顶,开始散她的内力。
当意识到他究竟要做什么时,顾清猛地睁大了眼睛,眸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她若是没了内力,除了手脚仍是会比一般人敏捷一些外,她已经跟寻常女子没有了两样。
从今往后,她连宫中高一些的墙头都过不去,更何况再闯进华阳殿取顾清娢性命?
这辈子,她都再没有机会杀顾清娢。
她欠苏澈那么多,竟然连为他报仇都做不到。
「容浚,你这个恶魔。」
「只要你还在孤身边,是人是魔又如何?」容浚解开了她的穴位,幽幽道,「阿拾,你以后一定会忘记苏澈,和孤回到从前。」
「你的心里眼里脑海里都会是孤,看着孤的目光还会如星辰一般明亮。」
「我们会生儿育女,一辈子……」
闻言,顾清忍不住大笑起来,她的笑声越来越大,目光也越来越冷冽。
容浚皱眉,「你笑什么?」
「生儿育女?」顾清停止了笑声,嘴角满是嘲讽,「容浚,你可知道,在入宫后不久,我就偷偷服用了绝育药?这一辈子,你都休想让我替你生下一男半女。」
「因为,你不配。」
话音刚落,容浚死死地抓住了她的双肩,眸中满是惊讶和痛苦之色。
他那么喜欢她,可她却那么讨厌他。为了不给他生孩子,竟然编出服了绝育药的谎言。
她说他不配,可他偏偏要她替自己生下皇嗣。
看到他眸中的痛苦之色的那一刻,顾清早就痛苦而又绝望的心突然好受了一些。
原来,痛苦是可以此消彼长。
他加诸她那么多的痛苦,他也别想好过。
容浚猛地把顾清推倒在了床榻之上,倾身压了过去,扯开了她的衣衫。
「阿拾,你以为你编这样的谎话就能欺骗孤了么?」他一边疯狂地吻着她一边道,「从今往后,你就留在这永宁殿,若不替孤生下一男半女,不许踏出去半步。」
顾清拼命挣扎,奈何她有内力的时候都无法摆脱他的钳制,更何况现在已经内力全失?
她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膀,嘴里很快有了血腥味儿。
他浑然不觉得疼痛,反而大笑起来,「阿拾,再用力一些,在孤的身上留下你的印记,让我们无时无刻都在一起。」
顾清鬆了口,绝望地看着他。
他不喜欢她这样的目光,伸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顾清如同一条死鱼一般,躺在床榻上一动也不动。她这个样子,让他愈发烦躁,像疯子一样横衝直撞。房间里瀰漫着血腥气,也不知道是究竟是谁的鲜血。
良久,容浚终于彻底发泄。他翻身下榻,却见顾清身上的绷带又染了鲜血,而她的目光呆滞无比。
没有恨,没有痛,就如同痴傻了一般。
容浚急了,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阿拾,阿拾,阿拾……」
顾清没有丝毫反应,就算他出言拿阿奈母子还有郭仪威胁她,她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此时此刻,容浚宁愿她还像之前那样骂他,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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