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现在记忆有失,并不能如当初在边关那般爱你。」
「无妨,以后只要她和孩子在孤身旁就足够。」
「可你是帝王之尊,实在不该倾注过多感情于一名女子,臣弟担心她会害了你。」
「十一弟,如今阿拾已回想起孤和她曾经的一些记忆。孤相信纵使这世间所有人害孤,阿拾也一定不会害我。」
「也是。」容潜嘆了一口气:「当初边关谁人不知,容将军爱皇兄如命?哪怕是为皇兄去死,她也甘之如饴。是臣弟多虑了。」
怀孕的容拾嗜睡,因此她每天大半时间都在床榻之上睡着。儘管如此,容浚大多时间都陪着她。一开始他是害怕她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但他发现只要不受刺激她不会想起来。后来他喜欢看她安静的睡颜,心中无比安心。
原来他追寻多年,所求不过现在这样安宁的日子。
这一日午睡,容拾突然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一旁的容浚瞬间也跟着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阿拾,你怎么了?」
第61章 孤只想要她
容拾拉过他宽大的手覆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陛下,孩子在动。」
隔着肚皮, 容浚清晰地感受到了胎动,那是他和容拾的孩子,光是想到这一点儿他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君安, 愿君长安。」容浚极为郑重地道:「阿拾, 我们的孩子出生后就叫君安,可好?」
「可这是似乎是男子的名字,若是女儿呢?」
「若是女儿便叫岁宁, 岁岁安宁。」
容拾点头, 「君安,岁宁,都是极好名字。」
闻言,容浚心中一滞,若是能重回过去, 他一定不会给容拾随随便便起一个名字, 而是会像现在给他们的孩子起名这般慎重, 把世间最好的祝福送给她。
就这样日復一日, 容拾的身子逐渐沉重起来, 容浚极为上心, 几乎是形影不离地陪着她, 生怕她出什么岔子。
这一日, 容拾觉得在房间里待着有些闷, 容浚便陪着她到了御花园散步。她惊讶地发现, 虽然如今已是初秋,原本该春日开花的芍药却满园盛放, 香气袭人。
容浚折了开得最好的一枝递到了她的手中,神色温柔,「阿拾,你最喜欢芍药,所以我特意让花房种出了秋日也能开花的品种。」
容拾接过那一枝芍药,神色迷茫,「我最喜欢芍药吗?」
「当然。」容浚点头,「若是不喜欢的话,当初你又怎么可能在神射营的营帐里特意摆放?」只可惜,当时他还嫌弃芍药是养眼却无用的东西。可现在想来,他的阿拾喜欢的东西怎么可能无用?
容拾问道:「那陛下可知我为何会喜欢芍药?」
「芍药艷丽,自然惹人喜欢。」容浚道:「但阿拾喜欢芍药,是因为它是你我定情之物。」
容拾低头回想片刻后,摇了摇头:「我想不起来。」
容浚笑出声来,伸手替她拢好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么?你想不起来的事情,我都会通通告诉你。」
「芍药,又名将离草,若以将离草相赠,便是表达结情之约,寓情有独钟之意。」容浚神色缱绻,眸中温柔浓得化不开,「阿拾,当初边关第六次大捷,我便送了你一枝芍药,向你表达了心悦之情。」
「原来如此。」容拾紧紧握住了那只芍药,语气极为认真,「以后,我一定会对芍药珍之重之。」
那一日后,容拾的寝殿内日日都有新鲜的芍药摆放,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每每看到她的笑容,容浚的心就无比柔软,他甚至觉得自己愿意付出一切去换她一生喜乐无忧。
容浚生辰这一日,容拾已经怀胎八月。因顾念着她的身子,倒也没有大办,而吩咐人在她的寝殿中备了些菜,两人一起过。孕期不能饮酒,两人便饮了些茶水代酒,又说了好一番话,容拾便觉得累了,于是便早早地歇下。
半夜时分,容浚在剧烈的疼痛中醒来,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立刻吐了一大口黑血出来。那一瞬间,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这是中了毒。他立刻看向容拾,只见她虽未疼醒,但额头已是冷汗涔涔,嘴角也有黑血溢出,明显也中了毒。
阿拾,孩子。
容浚几乎疯了,「快来人,宣太医,还有李术。」
太医和李术很快就赶了过来,两人中的是□□之毒,好在食用不多,经过众人的合力救治,倒也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容拾腹中的孩子没能保住。
容浚前所未有地绝望,明明就差一个多月,他和容拾就将因为孩子有这个世上最深的羁绊。哪怕她后面恢復了记忆,他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日日惊惧。此时此刻,他只想杀了眼前所有人给他们的孩子陪葬。
他拔剑的那一刻,容拾按住了他的手,明明她眸中也满是化不开的悲痛,却还在柔声安慰他:「彻查后冤有头债有主便是,不要多造杀戮,就当为我们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积阴德,也为以后的孩子积福。陛下,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容浚收回了手中的长剑,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阿拾,我听你的,不会多造杀戮,你好好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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