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行阙眼中的怀疑消散了大半,道:「原来是这样,那阿虞你冷吗,要不我给你件衣服?」
他作势要把外衣脱下给虞怀寒,他里面就穿件纱衣,这怎么能行。
虞怀寒拦住了他,感动不已,道:「不必了阿阙,你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今晚皇后来了,恐怕就是任谁也不能占到丝毫便宜了。
禹紫渊嗤笑一声,道:「蠢货。」
他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在场的谁又不是耳聪目明。
龙行阙当即瞪向禹紫渊,又对禹绛渊呵笑道:「皇后可得好好管管你这亲弟弟,天天就知道痴缠着陛下,半点礼义廉耻都不懂。」
「礼义廉耻」四字龙行阙咬得很重,意有所指。
虞怀寒眼眸一闪,劝道:「阿阙你别这么说,紫美人年纪尚小,不懂事也是正常的。」
但谁又不知道,当今皇后与他弟弟乃是双。
禹绛渊面无表情地道:「阿紫,过来。」
「哥……」禹紫渊咬牙,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一脸不高兴。
禹绛渊冷声道:「回去关禁闭三天,罚抄经书一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哥!」禹紫渊不敢置信,登时看向了朝霜末。
对上那双可怜巴巴的凤眸,朝霜末再度心软了,说起来,阿紫也是因为她才受罚的,还在殿外站了那么长时间,这么冷的天……
朝霜末忍不住劝道:「皇后,这罚会不会有点太重了。」
禹紫渊一喜,紫色凤眸盈满了潋滟的光芒。
禹绛渊顿了顿,平静地道:「当年我被太后罚朝经书三百遍的时候,陛下却并未觉得惩罚太重。」
「……」虽然禹绛渊表情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但朝霜末就是不太敢对上他的目光,不自在地道,「那便随皇后安排吧。」
禹紫渊面色僵了僵,笑道:「陛下能有这份心,我已经很感动了……」
禹绛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但偏偏就在这时,殿内的窗户突然动了动,一道人影熟练地越过窗棂翻了进来,同时含笑的声音响起:
「朝朝,我来了!」
朝霜末:「……」
但在场的几位压根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已经纷纷提步走了过去,将那人包围了起来。
龙行阙挡在了来人的最前面,审视地道:「晏妃为何会在此时出现?还翻窗,你就是这么惊扰陛下的?」
虞怀寒若有所思地道:「我之前总听晏妃宫里的人说晚上会有奇怪的动静,总不能……这不是第一次吧。」
禹紫渊面色一变,咬牙道:「你看他那熟悉的样子!绝对干了不少次。」
禹绛渊危险道:「不仅翻窗没把规矩当回事,还直呼陛下名讳,晏妃跟我走一趟吧,这个月好好待在房里思过。」
晏夜之被他们一句接着一句地怼,也不反驳,只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执拗地看向朝霜末的方向。
就仿佛……他已经十分习惯目前的情况,经常被他们几个「欺负」。
朝霜末对上他安静的眼眸,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嘴比脑子快一步,脱口而出:「是我让他来的,也是我让他翻窗的!不怪他!」
话音落下,在场的几人表情都变了。
晏夜之从鼻间溢出一声轻哼,推开他们向朝霜末的方向走了过去,懒洋洋地道:「这么晚了,你们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退下吧,朝朝和我要安歇了。」
「你——」龙行阙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怒道,「你什么意思?!」
晏夜之笑着不说话,胸有成竹地站在那里,像是在等着朝霜末开口。
电光火石之间,朝霜末抓住了一闪而过道回忆,总算明白了事情是怎么回事。
原来——
晏夜之跟她从小青梅竹马,所以长大后自然也入了宫。
只不过,晏夜之身份是罪臣之后,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旁边,而且也比不过家世显赫的禹绛渊和龙行阙,只能以最普通的身份入宫。
但朝霜末自然不会委屈他,让他进宫后就开始找各种机会给他晋升,终于让他来到了妃的位置。
而在这个过程中,朝霜末把他和自己的关係隐藏的很好,没让宫里的任何人发现。他们也都觉得晏夜之不过是个毫无威胁的普通妃嫔,之前也从未针对过他。
但现在,大抵是晏夜之觉得忍耐已久,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身份,开始主动跟其余人争斗起来。
于是,面对龙行阙的质问,晏夜之直接甩开了他的手,道:「你算什么东西?」
「挡、箭、牌——」
龙行阙脸色登时变得无比铁青,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听着晏夜之继续慢悠悠地道:「我可是朝朝心中的白月光,你们谁能抵的上我在朝朝心中的地位?」
且不说别的,就是「朝朝」这个称呼,就只有晏夜之能叫。
龙行阙四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纷纷看向朝霜末:「陛下……」
晏夜之眼眸中满是志在必得,道:「朝朝你说呢,要不要我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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