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霜末:「……」她压根都没有说话。
禹紫渊试探地拉住了一点朝霜末的衣角,见她没动,便登时顺杆往上爬,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拉长声音道:「朝朝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
见他卡壳,朝霜末想也不想地道:「以后一定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
禹紫渊凤眸闪了闪,正色道:「朝朝,这里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难道就我们俩个恢復记忆了吗?」
朝霜末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简单地跟他讲述了一下他们进来前的发现。
至于恢復记忆……朝霜末蹙眉道:「我之前经常感觉到头痛,可能就是额间的万物之源一直在示警,最终在看到髮带的时候,恢復了全部的记忆。」
「我能感觉到万物之源也能帮你恢復记忆,就想着帮你,结果你就——」朝霜末没好气地瞥他一眼,没继续说下去。
现在那种席捲一切,失控一般的滋味还停留在她的脑海中,久久未曾散去。
禹紫渊低笑几声,琢磨道:「看样子我们应该都身处一个阵法中,有阵法就必然有阵眼。只要我们能找到阵眼并把它破坏掉,应该就能出去了。」
阵法可谓是禹紫渊擅长的领域,朝霜末眼眸一亮,道:「那你快去找找阵眼,赶紧把它破坏掉,这样我们大家都能出去了。」
再不出去,还要面对着失去记忆的大师兄几人……朝霜末觉得自己危哉。
禹紫渊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眸色沉沉,道:「我一会儿就去找阵眼,在这之前,朝朝你别出去,离他们远点。」
「千万别让他们近身。」
禹紫渊将最后这句话强调了好几遍,朝霜末微鼓脸颊,道:「知道了!你当谁都是你吗?也只有你会这样……」
少女小声嘟囔的话语消散在空中,禹绛渊目光自她娇艷的容颜上掠过,挑眉道:「那可不一定。」
他们几个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谁都别说谁。
迎着朝霜末疑惑的表情,禹紫渊没说什么,又叮嘱了几遍。
末了,禹紫渊突然道:「其实待在这里我还挺开心的。」
朝霜末对上他的眼眸,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阿紫……」
心头倏然一软,朝霜末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你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找到方法给你重铸身体,到时候你就可以和大师兄分开了。」
禹紫渊凑近了些许,俊颜乖巧地任她摸着头:「嗯,我相信朝朝,等我有了新的身体后,就可以一直出现了。」
也可以——
他的目光又不经意地从那嫣红的唇瓣上飘了过去。
不,他想要的更多。
看着少年隐含愁绪的眉眼,朝霜末没忍住往下捏了下他的脸。
只可惜……禹紫渊脸上压根没什么肉,朝霜末没捏到也就罢了,反而还被他捉住了手腕。
少年眉眼弯弯,尾音上挑,道:「别的地方有肉,你要不要捏捏看?」
朝霜末茫然接话:「肚子?」
禹紫渊一愣,旋即闷笑道:「肚子也不是不可以给你摸……」
虽说他本来想说的是胳膊,但腹部……也不是不行。
禹紫渊握着朝霜末的手把玩了一会儿,慢慢地道:「但我还蛮讨厌这里的环境。」
朝霜末抬眸看去,瞧见少年微垂着眼眸,那双莹莹紫眸似乎在烛火的照耀下灿灿生辉。
她隐约意识到了些许。
禹紫渊平静地道:「这宫里,其实就是一座巨大的坟墓。」
「总有无数人进来,但没什么人能出去。」
他歪了下头,道:「像我,就死在了这里。」
朝霜末怔怔地望着他,那双漂亮的潋滟紫眸眨了眨,像是一汪上好的玉石,轻易便能吸引人的全部心神。
「朝朝,你觉得我的眼睛好看吗?」禹紫渊执起她的手,缓缓抚上了那双紫眸。
「可就因为这双眼睛,我和哥哥双生子的身份,我被国师献祭给了苍天。」
禹紫渊轻笑了一声,道:「明明一开始是和哥哥一模一样的,但就在我们十岁那年,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天下大旱,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没有用。恰好,宫里多出了一个紫眸的妖孽,于是他们理所应当的就把我给献祭了。」
「我也不知道眼睛为什么突然变成了紫色,就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凭空多了那么多罪孽。」
禹紫渊闭眼,道:「好像到了最后,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除了哥哥,所有人都放弃了我,他们甚至问我为什么还不去当献祭品,为什么还死皮赖脸的活着。」
「众望所归,我终于被献祭了。」禹紫渊嗤笑道,「只可惜,大旱并没有因此缓解。哥哥救下了我,瞒着所有人将我养在了体内。」
「阿紫……」
那双紫眸中似乎有莹亮一闪而过,朝霜末难以形容自己此时的情绪,但身体已然诚实地表现了出来——
少女抱住了少年,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都过去了阿紫,都过去了。」
朝霜末感觉到了禹紫渊的微微颤抖,她双手捧起他的脸,认真地道:「你的眼睛真的很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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