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对方是名侦探也一样。
「毛利侦探,您……」百贵船太郎在震惊过后,同样委婉道,「既然您这样肯定,难道是找到什么证据了吗?」
「当然。」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我发现了他选定的下一个犯罪目标。」
草野朔一边用毛利小五郎的名义联繫警方,一边想办法暂且清理干净飞鸟井木记身上的血迹。
这些鲜血混在擂台上那些不明组织中还好,一旦走出地下室,就很容易暴露他们的行踪。
还好毛利小五郎肩膀比他宽阔些许,在对方的西装与衬衣下,草野朔还层层迭迭地穿着其他衣服,简单地撑起与对方相似的肩宽。
此时,他便毫不犹豫地糟蹋了对方的衬衫,再让飞鸟井披上除了袖口一点血渍外,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的宽大西服。
可以,稍微掩饰一下,总不至于走出门就被路人打电话报警。
他蹲下身,示意对方趴到他背上。
电话那边,因为他轻飘飘扔下来的第二个惊雷,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变得激动起来。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对象,但我查到了他的目的地,胜山传心刚离开自己的住宅不久,警方行动最好不好打草惊蛇,顺利的话,不仅能赶上,还有可能直接抓个现行。」
完全一改先前的风格,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此时无比沉稳可靠,给出的信息也十分振奋人心,百贵船太郎甚至都忍不住在心中感嘆,不愧是目暮警官亲自推荐的名侦探,果然名不虚传。
虽然,如果胜山传心的确就是「单挑」,对方连续杀人的行为看起来十分异常……
但时间紧迫,现在不是应该追根究底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抓捕凶手、阻止犯罪。
他定了定神,告诫自己不要得意忘形,更要谨慎行事,绝不能在此功亏一篑。
从内部轻鬆打开院门,草野朔四下张望,确定没有閒杂人等和监控,朝街角处招了招手。
一辆黄色甲壳虫闪了闪车灯,接着缓缓开到他面前,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面瘫脸。
——正是接到他讯息,借了阿笠博士的车,来帮忙接人的宫野明美。
不需要多说什么,见到草野朔在打电话,宫野明美打开车门,帮他将飞鸟井木记小心扶到后排的位置。
她转过头,无声地做出询问的口型:医院?
草野朔朝她摇摇头,转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同时用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报出地址。
「就是这里。」他肯定地说,「用侦探的名义保证,绝对不会有出错。」
百贵船太郎点点头,心中同时闪过一丝模糊的念头,没等他抓住细想,身侧便传来一声刺耳的巨响。
「咣当!」
办公椅向后砸倒在地面,鸣瓢秋人脸色铁青,站起身便转身跑向办公室外。
「拦住他!」
百贵船太郎迅速反应过来,高声喊道:「鸣瓢,回来,不要脱队!」
但为时已晚,其他人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像风一样掠过身侧,衝出办公室的大门。
「……该死。」
百贵船太郎抓起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如果说之前还没有立刻反应过来,等看到鸣瓢秋人铁青的脸色与鲁莽的行为,他再想不到,也就不配再做对方多年的好友了。
那个地址,正是鸣瓢秋人的住宅,对方来警局上班,家里此时就只剩下……
他的妻子鸣瓢绫子,以及年仅十四岁的女儿鸣瓢椋。
此刻时间临近正午,鸣瓢椋可能已经从学校回到家中,鸣瓢绫子应该在准备午餐。
「立刻出发!」
百贵船太郎担心好友家人的安危,但他同样也担忧失去理智的鸣瓢秋人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务必赶在那傢伙之前,抵达目的地。」
挂断电话,草野朔从后视镜里看了飞鸟井木记一眼,换回自己的声音。
「我刚才联繫的人是搜查一课的警官。」他解释道,「他们一直在追查这起案件,现在有了明确的线索,马上就会赶到现场——至于结果如何,就不是我能负责的部分了。」
飞鸟井木记沉默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样就算是履行我的承诺了。」草野朔继续道,「还是说,你希望的』阻止『里,也包括让我帮你报復一下胜山传心?」
飞鸟井木记怔了怔,随即摇摇头:「胜山传心……这是那个男人的名字吗?」
「啊,没错,事实上,警方还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单挑」,不得不说,还挺形象……啊,抱歉,又让你回忆起来了。」
眼前再次出现胜山传心的身影,草野朔不得不半路打住,同时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宫野明美。
「虽然知道大多数情况下你无法控制,但既然能通过不去回想来避免让我知道有关真理之地的事,在这里努力一下,应该也还是可以做到的吧?」
「毕竟,这里还有个人在开车啊。」他指着宫野明美认真地说,「开车中途眼前忽然出现奇怪的画面,很容易发生车祸的。」
要是招来交警,他们可不好脱身——尤其是后排还坐着个浑身是伤,一看就被虐待过的女人。
然而,没等飞鸟井木记说些什么,宫野明美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