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愣了愣,很快便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他翻出电话,按下接通键:「餵?」

黑髮凤眸的青年背脊挺得笔直,仔细倾听着听筒内的话语,表情仍然很平静,末了回以一句温和礼貌的:「好,我知道了。谢谢。」

诸伏景光收起手机,抬眸扫视着屋内的其他人:「定位到神田七优的手机讯号了。」

少女睁开眼睛。

她低垂着头,不知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

只是当五感渐渐回归于身体时,她的脖颈便传来了一阵刺痛,大脑深处伴着深邃的寒意,几乎在一瞬间炸开,径直蔓延下她的脊髓。

她眨了眨眼睛,视线边缘的漆黑,随着她眼皮上下开合的频率逐渐散去。

铃木园子这才得以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她无法说话,嘴被胶带封住了,手臂也被缠绕在后方的座椅上,绳索阻隔了血液循环,麻木与钝痛时刻冲刷着神经中枢。

一间小屋。

房间狭窄逼仄到,恐怕不及她衣帽间的大小。

屋内没有开灯,但是旁边的窗户只拉上了一小半窗帘,借着清幽的月光,她可以肯定自己是在一间卧室里。

窗外对着一片居民街,没什么行人走过,也没有标誌建筑物。

这里是那里……?

「咔哒——」房门在这时,被人拉开了。

铃木园子一惊,浑身的汗毛顿时竖立,她像是一隻缩成一团的猫咪,避无可避地抬起头,颤颤巍巍地望向来者。

脚步很轻,对方没穿拖鞋,黑色的丝袜率先踏向木质地板。

「你醒了?」一道冰冷而浑厚的女音。

来者没有开灯,只迈着小步,平稳地走到她的身前。

「我翻过你的背包了,里面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只见女人一脸平淡地掏出一把长刀。

铃木园子一抖,被胶带封住嘴后,只能发出囹圄在喉咙中的惊叫。

——她在刀刃上清晰地瞥见了尚未拭去的血迹。

「我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毛利小姐。」她将刀刃利落地抵在女孩脆弱的长项。

「光碟在哪?——交出来。」

……

……

……

引擎声在车厢内嗡嗡四溢。

平直高大的路灯,自上方的穹顶逐个划过。

「所以……」被挤在后排坐在正中间的松田阵平,满脸不爽地耸着肩膀。

「为什么你们全都跟来了?」他抬手,指向坐在前方的两个男人。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今泉昇没回头,风轻云淡地:「因为这是我的车。」

降谷零握着方向盘,同样理所当然地:「前辈手上有伤,开不了车。」

「那你呢——?」松田阵平低下头,打量着乖巧抱着滑板的柯南。

「他不占地方。」今泉昇抢先一步,漫不经心地靠向后背:「如果你觉得挤,可以下车。零,一会靠边给他停一下——」

「免了。」松田阵平撇撇嘴,思忖片刻后,又不由得感慨:「今泉——相比以前,你的话真的变多了。」

「是好事吧?」

「不。」松田阵平难得真情实感地珍惜起往昔:「你不如做曾经那个高岭之花管理官。」

神田七优的手机讯号被定位到了。

她的手机先前关机了,但是就在几分钟前,她似乎开了机,讯号持续了几秒钟。科搜研的人动作很快,一经发现便立刻进行了侦查。

定位的位置距离会展中心并不算远——隔了三条街,在一处老化严重的居民区。

想要赶往信号发射点的时候,诸伏景光才想起来——他们开过来的两辆警车,当下都不在酒店附近。一辆去了科搜研取资料,一辆载着鑑识课的警官和证物回了警视厅。

于是他们便乘着今泉昇的车子来了。

「神田女士在小兰姐姐上台领奖前,被一个人抵着手枪带走了。」江户川柯南说,「昨天包厢的门关上的一瞬间——我刚好看见了。」

今泉昇终于转过头,半挑着眉:「你昨天是因为这个,才跑去了盥洗室?」

「嗯。」男孩点了点头。

「结果我在他们隔壁的马桶上睡着了——应该是那台机器的副作用。」玩完Witch的那台游戏过后,他一直觉得头晕眼花,一开始还以为是睡眠不好,游戏玩得太多了。

现在一想,绝对是那款机器的问题——佩戴过后对人体产生的副作用。

事情逐渐串联起来了。

晃现在脑海中的一幕又一幕碎片,渐渐被拼成一展宏图。

「我知道了……」今泉昇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

「神田七优下在主办方午餐里的药,是『那个女人』给她的。」

『那个女人』——伪造成医生的贝尔摩德。

「我送你去医务室的时候,刚好看见神田要从医务室离开。算算时间,他们在盥洗室交谈没多久,就去了医务室。她从医务室离开的时候手里还握着一瓶药。」

江户川柯南恍然大悟:「所以……号码出现变动,也是那些人的手笔?」

主办方里有人协助了Witch,为他们提供了场地的布置。

那个人来自TTCL,但不是大内胜——所以那个人毫无疑问,就是神田七优。

她除却和Witch达成了某种共识之外,还被那个组织背刺了一刀——她没能得到她想要的光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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