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骗花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希露尔,他不知道什么是害怕,自然也不懂他说的父亲会生气是怎么回事。如果非要说害怕,比起父亲,他还是更怕母亲会生他气。
「不过我们可以不让他知道。」希露尔一样也不怕阿贝多,他和骗骗花在这一点达成了一致,希露尔俏皮的对他做了个鬼脸。
希露尔抓住他的手,让他的掌心落在自己的腿上。希露尔在骗骗花的掌心中写下:路希。
「这样就好了吧。」
「既是我的名字的一部分,又不会像女孩子的名字。」
「嗯。」手心又痒又烫,明明只是用手指写出来,一笔一划却灼热得像是刻在了他的身上。
路希把脸贴上希露尔的手心,闭上眼睛轻轻上下蹭他的手感受希露尔的体温。
「我只想做母亲一个人的路希。」
「…妈宝男还是算了吧。」希露尔敬谢不敏。
「还有,我要教你做人去了。」希露尔没忘记阿贝多交给他的任务,他带着路希决定从在雪山上生存必备的打猎开始教起。
一隻兔子跳着靠近一棵在地里长着的胡萝卜时,胡萝卜的枝叶突然疯长起来一把勒住了惊慌失措想逃走的兔子,层层枝叶包裹住了它让它无处可逃直到将它勒死在其中。
然后那些枝叶卷携着兔子回到了路希身边。
「做的不错啊。」希露尔鼓励的拍了拍路希的肩膀。
路希捧着手里的兔子,回答希露尔的问题「用猎物喜爱的伪装和耐心的等待麻痹它,接着将它捉到手心就只是时间问题」
他在说兔子,可说话时他的眼睛却在看着希露尔。
…孩子大了就是会有很多奇思妙想,或许这就是代沟。
「今天就到这里吧。」正所谓劳逸结合。
「回家的路你能找到吧?」
看到他点了点头,希露尔放心的离开了。
家吗?他凝视着远方的山洞。
那是阿贝多和希露尔的家,却不是他的。
「我来了。」
希露尔来到约定的地点,找到这个会画画的阿贝多。
这个阿贝多闻声向他看过来,和他问好后开始和他讲解这次画画的要求。
希露尔对那些艺术性的描述听得云里雾里,但他精准发现了重点:小说女主角、湖中仙女、白裙子、唱歌。
「…听起来好像不是正经工作。」
没想到这个阿贝多看着清清冷冷像个正经人,却是个见面就想让人女装的变态。
「抱歉,这果然是个让你为难的请求吧,不然我们还是另找其他场景来画吧。」
阿贝多也觉得他的要求过分,结果抬眼的时候看到希露尔已经大大咧咧的脱掉了他的衣服开始换那条他带来的白裙子。
「我已经答应你了,答应你就不会反悔。」
白得乍眼的皮肤一闪而过。
披散下来的柔顺长发和蓬鬆雪白的裙子,雌雄莫辨的精緻的脸,现在的希露尔仿佛就是小说中的女主角湖中仙女的化身。
没等阿贝多说什么,希露尔就干脆的听从他刚才的要求跳进了冰冷的湖里。
雪白的衣服、粉色的长髮在水中四散展开,希露尔想起小说里对女主角初次登场的描述开始随意的哼歌,不怕冷的悠然自在,让他就像本来生长在水中。
阿贝多坐在岸边对着水中的他认真绘画,虽然不冷但在希露尔也感到无聊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画好了吗?」
希露尔游向阿贝多身边,他上半身还是湿漉漉的一点也不避讳的躺在了阿贝多腿上看他画好的画,下半身还待在水里。晃动的水波带起他身上的裙子随之波动,让他像条人鱼。
希露尔湿乎乎的头髮把阿贝多的裤子也沾湿了。
「这不是很好看吗!」
希露尔大吃一惊,因为有了家里的那个阿贝多的阴影,他其实对这个人的画技没有太多指望的。没想到…居然是个意外的高手!
「哈哈,我只是…」
希露尔勾起嘴角,拉住他的手,趁阿贝多正只顾着谦虚的时候把他也拽进了水里。
「哈哈哈」
希露尔嘲笑着在水中浑身狼狈的阿贝多「谁让你连招呼都不打的就让我穿女装还下水,这是对你的报復。」
对湿透的阿贝多吐了吐舌头,希露尔换回自己干燥的衣服,悠哉悠哉的离开了。
累了一天又和变态画家斗智斗勇,希露尔刚想躺下休息,他的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是阿贝多走了进来。
「怎么了吗?」虽然这张脸很帅,但希露尔不得不说这些天和这三张一模一样的脸朝夕相处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阿贝多沉默着什么话也没说,他走到希露尔身边两手搭上了希露尔的肩膀。
「露露…」阿贝多叫着他。
希露尔忍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把这个骗骗花装成的阿贝多轻轻踢开了。他本来还想装一下的,但他看到骗骗花一脸镇定强装阿贝多的样子,还是被他自以为伪装很成熟的自信逗的大笑起来。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母亲?」被识破了,骗骗花想知道自己是什么地方出了破绽。
「简直是哪里都不好的拙劣伪装,因为只有你这个不纯洁的孩子才会误解我们的关係。」
希露尔的脚压在他胸前「阿贝多是我的哥哥,非要说我们之间只有兄弟之情。你还小,我不和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