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夜被堵住嘴,不解地含混叫了声,「……阿帽?」
紫发的人偶慢条斯理顶开紧闭的齿关,「还记得吗?」
神夜微眯眼,有点不适,「唔……」
要……记得什么?
冰冷苍白的细长指节陷入潮湿柔软,蹭压拨弄。
拨弄间带出点『咕叽咕叽』的暧昧水声。
危险刺骨的气息再度席捲,神夜几乎能感受到胳膊上缓缓起了层鸡皮疙瘩。
被半强制打开嘴,神夜眯着眼,很快,挑起的眼角蓄上点潮湿水雾,将浅紫色的眼瞳覆上一层水意。
鼻尖微红,眼睑耳尖都是粉红一片。
散兵从容低头,将神夜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收入眼底。
「现在想起来……昨夜你是怎么求我的了吗?」
晕乎乎的神夜努力想咽下口水,但被卡着舌头,只能可怜地呜咽出声。
人偶眯起眼,轻快地笑了下。
微妙的控制欲得到满足,先前的不虞也就成了促进此刻氛围的催化剂。
诱哄着,人偶轻轻柔柔语气开口,「昨晚说了什么,现在再说一遍,神夜,好不好?」
神夜没时间答话,只感觉自己仿佛快要死了。
薄汗微湿,颊侧紫发一绺一绺紧贴脸颊,眼前雾蒙蒙的,手脚失去力气,不知何时,整个人都窝在散兵怀中。
平日里看着细瘦易折的手臂稳稳拦截后腰,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神夜无力搭在身侧的手。
甚至还十分强硬地五指嵌入,深深扣着指根,施力禁锢,难以反抗。
阿帽怎么……突然像变了副模样,还变得这么……
神夜找不出合适形容的词彙。
所以昨晚……他断片后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
小心含着口中异物,散兵苍白指节浸上一点潮湿温暖的热度。
怀中的神夜眼神涣散,身体细微颤抖,似被他现在的举动打击到,散兵不着痕迹加深了攥握着神夜的手掌。
忽冷忽热,忽近忽远,捉摸不清,难以辨明。
想到神夜口中满满的的「挚友」「朋友」,人偶压低眉眼,敛去其中深意讽刺。
那样的关係……太浅薄也太脆弱,丝毫都不够。
他们之间的联繫,绝不仅仅只是如此。
「你知道我的名字……神夜。」散兵诱哄着,指骨微弯,碾过柔软的唇瓣。
波光粼粼,水意蔓延。
「叫我……我真正的名字。」
狐千代真正走进门内已是日上中天,她面色复杂,尤其是在看向被散兵拘在怀中的神夜时,视线更加难解。
散兵打断她的注视,冷声开口,「什么事。」
狐千代在心底嘆了口气,面上恭敬答道:「天狐绒尾已经收集完毕,祓除仪式的材料现在已全部齐全。」
「大人,我们现在就可以着手返回神社,明日,就是仪式正式开始的时间。」
散兵并未出声,反倒是用一种捉摸不透的视线扫过下首的绿髮巫女。
狐千代有些紧张,早晨在门外无意间听到神夜那一番惊世言论,后续见状不妙,她果断离开,不沾惹是非。
眼见着时间不能再拖才回来,不会这样还要被责备吧…?
怀中,神夜动了下。
手腕被牢牢攥住,自之前……开始,散兵就紧攥不放。
缓缓清醒过来的神夜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再看人偶时已有些不知来源何处的彆扭。
虽然一开始的确是自己咬阿帽没错,但是那个时候是喝醉了控制不住!
阿帽明明是清醒的,却对他这样那样……还缠着他问这问那。
神夜气鼓鼓就要离开,却感到一股阻力,低头一看,手腕还被牢牢攥着。
不高兴的小紫毛重重哼了声,他可不记得昨晚除了咬耳朵还求阿帽什么了,现在他算是看透了阿帽也是个坏傢伙。
和八重神子一样,切开黑的坏傢伙!
「我要回神社!」
神夜闷闷出声,脸上是大写的不高兴。
散兵随即从善如流,态度相较刚刚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好,听你的。」
神夜与等待回答等待半天都等累了的狐千代齐齐瞪大眼睛。
不是……怎么突然就这么好说话了。
神夜犹豫试探:「回神社前我还要去找狐狸们?」
散兵平静颔首,「可以。」
神夜在试探边缘更进一步,「那个好喝的果酒我也要带走!」
紫发人偶眉梢微动,神夜条件反射就要后退。
散兵见状,立即出声,「……带。」
神夜惊奇地凑近,完全忘记自己先前是有多提防散兵,忽略隐隐发酸的下颌,眼尾还留存些许红意的小紫毛打蛇随棍上,
「那我……那我还要一个人去!」
忍无可忍,散兵阴恻恻勾起一点笑,「神夜,有的话能说,有的话可不能说。」
面貌眣丽的人偶虽是唇角含笑,但眼底并无丝毫笑意,冷漠异常。
神夜几乎是在瞬间就想起自己身躯无力,只能含混气音出声的失控模样。
小紫毛迅速抹脸,「我、我和你一起,对我们一起去!」
「去完然后回神社,再也不来这里了!」
狐千代目睹全场,只觉得自己的存在感似乎有些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