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alpha修长的身影时,安佑的鼻头还是忍不住酸了下。
秦煊靠在门旁的墙边等他一整夜。
听闻身后传来开门声,秦煊回头,对上安佑的视线。
两人的面色都带着疲倦,眼底爬满血丝。
安佑睫羽轻轻颤动,不自在道:「你为什么不敲门?」
「少爷消气了吗。」秦煊反问。
「哼。」安佑不答话,转过身朝室内走去。
秦煊跟着踏入,瞥见一地的玻璃和翻倒的桌椅,他蹲下身开始收拾。
「昨天的事我考虑不全。」秦煊一边将茶几扶起,一边开口,「也不该对少爷失礼。」
安佑打开衣柜的手一滞,失神地盯了会儿眼前的画面,他闷闷道:「你知道就好。」
「接下来什么打算。」秦煊问。
昨天的事仍旧没有得到解决,安佑暂时也没心情想。他放弃了换衣服,走到床边躺下身。
「困,先睡一觉。」
秦煊便不再追问。
安佑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听着旁边传来的放轻声音的打扫卫生的动静,心里很难受,可说不上来为什么。
迷迷糊糊间,扫地的动静停了,接着是放水洗手的声音。
对方的脚步好像是走到了门边,安佑听见了门响。
此刻他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刚要命令对方不准走,发现秦煊是站在衣柜前,拿出了睡衣打算洗澡。
安佑鬆了口气,躺了回去。
秦煊把他的举动尽数纳入眼底。
因此秦煊加快了洗漱的速度,然后上床,从背后将睡不安稳的安佑拥入怀里。
安佑几乎是立刻翻过身,四肢缠住了秦煊。
隔了两层单薄的睡衣,他们能清楚地感受到彼此肌肤的温度。
秦煊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音色低哑:「今天周末,少爷安心睡吧。」
「哼。」安佑再一次回他一个简短的鼻音,然后往秦煊怀抱深处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秦煊揽住安佑的腰,二人身躯紧贴。
这一瞬间,他们的紧绷的神经同时鬆懈下去,一个接一个入了梦。
数个小时后,安佑饿醒了。
他在秦煊怀里动了动,闻到满鼻息的雪松味,心中郁结的情绪一时间烟消云散。
他看了眼前熟睡的英俊面庞半晌,突然直起身躯,在对方唇上亲了一下。
下一秒就有一隻大手覆在安佑的后脑勺上,强势地固定住他的脑袋,不让他逃离。
秦煊反吻对方贴在自己唇上的饱满唇瓣,侵略的意味明显,却又温柔地没让安佑生出一丝被冒犯的不悦。
「腺体受伤了。」不久后,安佑趴在秦煊胸膛上,喃喃道,「不然你可以亲亲我的腺体,你碰它的时候我很舒服。」
秦煊目光落在他缠着绷带的脖颈上,这里目前很脆弱,轻微的碰触便会引起安佑强烈不适。
「少爷有可以对我说的心事吗?」秦煊问。
安佑怔了下,撇嘴:「没什么好说的。」
「那些与安夫人势力息息相关的alpha呢?」秦煊继续道,「少爷打算怎么处置?」
安佑侧耳听着秦煊的心跳,思索。
数秒后,他问:「那些活着走出集中营的人,最后真的顺利继位了吗?」
「情况复杂。」秦煊答话。
「具体。」
「柏泽段情这类人,如果活着出营,他们必定毫无阻拦地子承父位。肖笙和肖歌走出一个还好,若是两个都活着,仍少不了一番争斗。」秦煊说着,缓缓垂眸看向安佑,「我不知道少爷与安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即使少爷活着,她也不会把大权交给你。」
「为什么?」安佑道,「你怎么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人会畏惧报復,畏惧对手的强大。」
「那我的父亲呢?你觉得他会不会站在我这边?」安佑眨了眨眼睛。
「安夫人与侯爵地位有别,实权在安夫人手里,话语权也在她手里。」秦煊挑明,「侯爵帮不了少爷。」
安佑笑了:「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杀了与她有关的alpha?集中营情况复杂,死了,她难道一定会怀疑到我头上?」
秦煊沉默。
「秦煊你会帮我的吧。」安佑将下巴搭在他的胸膛上,看着秦煊开口,「我不动安夫人的人,安夫人不一定会放过我。我活着走出集中营,她还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我。我跟她的关係很差,差到你没法想像。」
「我想知道原因。」秦煊道,「在安家你是独子,她为什么这么对你?」
「原因太多了。」安佑嗤笑,语气轻飘飘的,「比如安夫人昨天对我说,我洗澡出来,父亲一直盯着我。比如我给父亲送茶,他却要求我坐在他腿上。」
秦煊搂着安佑的手骤然收紧。
「你究竟在什么环境下长大?你讨厌别人碰你,是不是跟你父亲有关?」
安佑看着对方突然严肃起来的模样,「噗嗤」一下笑出声。
他挪动四肢,整个人趴到秦煊身上,紧紧抱着对方:「是啊,我好可怜的。安夫人不喜欢我,侯爵也对我有所图,昨天安夫人还问我为什么不去死,她诅咒我。」
安佑的语气听起来满是戏谑,好像他对这些事一点也不在乎。
但是秦煊的表情没有因此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