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浪费时间。」秦煊伸手,将士把枪递到他手上。
公爵和公爵夫人在此时被士兵架住,姿态像两个活靶子。
「少王主,你有什么要求儘管提,动手伤和气。」公爵紧蹙的眉头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他慌乱地看向肖笙,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跟少王主起了什么衝突。
「妈的,你到底要做什么?」肖笙见事态往对他不利的方向走,表情即刻严肃。
「肖笙,我劝你想清楚再开口。」秦煊将子弹上膛,「在你完成少爷的任务前我确实不能杀你,但不代表我不能动你的亲人。」
「你要挟我?」肖笙死死盯着秦煊,「安佑不肯让你帮忙,不就是对你有所忌惮。你现在衝到公爵府拿枪指着我们,难道不是在违背安佑心意?」
「别拿少爷的心意说事。」秦煊眸色阴沉,「你至今不能帮他完成心愿,他很不高兴。」
局势被秦煊点明,肖笙身形一滞,语气无奈:「事情的确没那么容易解决,你让安佑再等等,但具体做什么我真不能告诉你……」
「啪!」
刺耳的枪响在大殿炸开,公爵中弹的肩膀血流不止。
他惨叫出声,一旁的夫人吓得大惊失色。
「笙儿,他想知道什么,你告诉他啊!」夫人挣不开士兵的钳制,急红了眼,「有什么比你父亲的命还重要?!」
「秦煊你他妈犯什么病!」肖笙瞥见父亲沾满鲜血的手臂,冲秦煊吼出声,「安佑不肯告诉你原因是什么,你心里没点数?」
子弹第二次上膛的声音传入肖笙耳畔,致使他的反骨在这一刻彻底断折。
「看来你不是很在乎你父亲的生死。」秦煊挑唇,举枪,对准了肖笙的母亲,「那么我用这个女人试试。」
「住手!」肖笙没法靠近被士兵守卫的秦煊,更做不到夺下他手中的枪。烦躁地咬牙,肖笙吐出一口浊气,「行了,我说!」
秦煊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姿态嚣张,眼神还有些玩味:「说。」
「人多,我跟你去书房。」肖笙道,「安佑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事,我说出去,他不会让我好过。」
秦煊同意了。
公爵在此刻被人送往医院,夫人和肖歌陪同。
秦煊没再阻拦。
进了书房,肖笙与秦煊面对面而立。
「安佑是私生子的事你知道吧。」肖笙避开与秦煊对视,想起安佑,心底涌上陌生的负罪感。
「知道。」
「他……」肖笙顿了顿,开口艰难,犹豫再三,他一拳捶在手旁的桌子上,闭上眼睛,沉默。
秦煊看出他的纠结,提醒:「事情拖到今天都没完成,你确定你能办到?少爷等得很煎熬,最近都没有笑过。」
肖笙眼瞳发颤,猛地抬头看向秦煊。
「少爷平日话多,很闹腾。」秦煊从肖笙的眼神中看出了关切,许是找到了突破口,他接着道,「但近期他心情持续不好,还因为情绪起伏过大昏迷过。」
肖笙的防备出现裂痕。
「我不清楚少爷隐瞒我的具体原因,但我在乎少爷远超过你。」秦煊冷声道,「你可以继续拖,继续以极低的效率为他办事,可我等不及。」
「我怎么确定,我告诉你一切后你不会杀我?」
「你不告诉我,我让你双亲为你陪葬。」一句话,秦煊斩断了肖笙谈条件的念头。
绝对的实力与权力面前,哪怕是公爵的孩子,都得为之弯腰。
因此,肖笙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响起:「安佑有个生母,他很在意他的生母。」
秦煊:「还活着?」
「不知道。」肖笙摇头,「帝国中心都找遍了,也没发现这个女人的身影。」
「资料给我。」秦煊道。
肖笙走到抽屉前,按下指纹,抽屉解锁。
他将一个文件袋取出,在秦煊伸手去接前,肖笙沉着眸道:「如果他的生母死在了你的战火、你士兵的围攻下,安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只有找他生母这件事?」
「昂。」
「少爷有没有交代过别的事?」
「没。」
秦煊拿过资料,命令:「此事需对少爷保密,我暂不清楚他不愿意对我开口的原因,若你泄露此事激怒他,我会一把火烧了公爵府。」
「妈的,我会主动告诉安佑我把他卖了?」肖笙烦躁地答话。
秦煊得到满意答话,转身离开。
拧开门把手的时候,他嗤笑:「废物,你能做什么,连他的秘密都守不住。」
丢下这句话,他的军队不久后撤出了公爵府。
坐在车上打开资料,秦煊凝视文件上安佑母亲的长相半晌,眸色沉重。
女人面颊被毁前的五官与安佑极为相似,眼睛漂亮,唇瓣饱满,气质温柔。
故他愿意相信资料的真实性,迅速把文件交给下属,让人在全帝国范围搜寻。
侯爵和安夫人不曾给予安佑一星半点父爱与母爱,甚至在入营前对安佑动手,在安抚腹部留下了被秦煊看见的淤青,如此教育下的孩子怎么可能正常长大。
可安佑是健康的。
那一定是有人在极端的环境里给了他支撑,让他在充满暴力与冷漠的家庭中坚持着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