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死后留了这么一招?」顾锦瑟托腮,闷闷地想着,肯定是皇后,因为有太多的细节问题。皇后死后,毁了皇帝的名声,这得有多大的恨啊。
让人不寒而栗。
「我也不知,此事与明相无关,前两日陛下问了明相,明相否认了,这么大的事情闹出来,明相名声也不好呢。明相在查呢,你说,下一步会闹出什么样的事?」
顾锦瑟呆了呆,会不会爆出太子是私生子的事情,卧槽,好劲爆,那么东宫地位必然受损。
「会不会是几个皇子的母族这么干的?」
吞吞脸色发白,「这么一来,朝堂必乱。」
储君小错不断,但是没有太大的错误,相反,他孝顺陛下,友爱兄弟,仁爱肩并。不对,还有一回勾搭世子妃,不过被陛下瞒了下来,外人不知晓。
储君地位晃动,朝堂不宁,各处心思繁动,势必会造成很大的动静。
吞吞不敢想了,顾锦瑟继续胡乱推测,「陛下肯定也很慌。」
若是皇后做的,釜底抽薪,很厉害,毕竟她已经死了,皇帝还能刨坟不成。
就是苦了三公主。
倒霉孩子到家了。
主仆二人推算半晌,算出两种可能,第一,皇后怨恨皇帝,意图毁了皇帝仁爱的圣命。
第二,皇后与谁达成某种交易,毁坏皇帝的名声,拉下太子,给其他皇子腾位置。
几个皇子也就三皇子努力些,可他心思歹毒,并非仁君只选。若在战乱年代,三皇子绝对是最好的人选,可现在是太平盛世。
她想起了李治。唐太宗李世民选仁君的时候,吴王李恪太过狠毒,最后被他放弃了,转而选择李治。
太子仁爱不假,却遇事犹豫不定,没有明祎的果敢,两人的性子似乎生反了。也有可能是环境因素造成的,明祎一路走来,等于的登高,太子呢,一直就站在高处。
明祎今日忙得不行,可见此事给她也造成许多麻烦。
「陛下会为了此事罢免明相吗?」
「不知道,看外面的动静,若是动静太大了,陛下只能挑人出来背锅。」
「呸,我觉得明相会摆平一切的。」
「您就这么肯定?」
「那是,她是我心里的女神。」
吞吞噗嗤笑了,伏在桌上笑得直不起腰肢,顾锦瑟脸红心跳快,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重复一遍:「别笑,她就是我心中的女神。」
「您呀,太喜欢明相了。」吞吞擦着眼角笑出的眼泪。
明祎站在门口,侧身去看,里面的人看不到她,她能清晰地看着屋内的人。
少女脸颊红扑扑地,拖着腮帮子,想是在想心思,神色宁静,恬淡安宁,她的身上总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顾锦瑟在努力过自己的生活,脚踏实地,每一步都走出了细水流长。
生活是在探索中慢慢的往前走,一步、一步,过出自己与众不同的日子。顾锦瑟便是如此,努力过自己的,努力让自己和身边人高兴。
她这种人,不适合在京城跌宕起伏的日子。她应该在江南水乡,一身绿色的裙子,踩着水,踏在荷叶间,在湖面上跳跃,嬉笑间,日落黄昏。
明祎没有进去,站在了门口,抬首看向黑色的虚空,这一刻,她想起了阿娘。顾锦瑟与阿娘很像,都是在努力过日子,没有野心,甚至满足生活中每一刻给她带来愉悦感。
这样的女孩,温柔细緻,慢慢地走进人的心里。
明祎深吸了一口气,贴着门板上,心里的负罪感太深太深了。
顾锦瑟说她是她的女神,她在想自己有多骯脏。脏到护城河水都洗不清自己了。
暮色四合,屋内两人嬉笑,尤其是顾锦瑟说了个狗血故事,说一皇帝要美人不要江山,吞吞不信,两人争辩。
明祎笑了,感受了一股温暖的风朝自己吹来,如家人般带来感觉,抚慰心灵。
她选择走进去,顾锦瑟面上的笑戛然而止,迅速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害怕在她面前失态。
可她还没说完,月长姨娘就来,端着一碗汤,顾锦瑟如临大敌,求助般看向明祎。明祎无奈扶额,接过月长手中的汤碗,不需说就主动喝了。
月长跳脚,「这不是给你喝的,你喝了、喝了……」
话还没说完,明祎就将空碗递给她,「我很好,她很好,我们未曾洞房,喝再多的药都没有用。」
「你、你个不听话的!」月长气得白了脸色,「你不洞房就成亲,你熬得住,人家熬不住,对不对?」最后一句话是对顾锦瑟说的。
顾锦瑟连忙点头。
明祎瞪着顾锦瑟:「叛徒。」
顾锦瑟立即摇头,墙头草般开始两边倒,「姨娘,我能熬得住。」
「唉哟,可怜见的。」月长开始心疼自己的小姑爷了,立即瞪着明祎:「你别耽误人家,和离罢,我给姑爷找个新的夫人。」
「不用不用的,我喜欢明相。」顾锦瑟急忙表态,要命了,绝对是个坑。
月长很铁不成刚地看着她:「你若不狠心,就一辈子这么干耗着,成亲不洞房,你娶夫人干什么,当花瓶一样做摆设吗?」
「夫人是该宠的,该狠的时候还是要狠,该振夫纲,不可以这么惯着。」
顾锦瑟被说得面红耳赤,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妻纲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