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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架第三层的尽头放了个十分精緻的盒子,秦焱轻轻把盒子打开,里面只放了一样东西。

秦焱小心翼翼地把它拿在手里,似乎透过这东西看见了什么人一般,目光无限眷恋。

那是一个纸折的风车,年岁太久,纸张都有些泛黄了。

秦十六双腿交叉勾着横木,倒挂在房樑上,冲秦四使劲摆手。

秦四无奈地仰头去看。

秦府亲卫间都有自己的暗语,平时执行任务不便说话时便以手势交流。

这小子怕主子发现,竟用暗语来同他聊起了八卦。

秦十六:「这破风车有什么特殊意义吗?主子没事就摸出来看看,一看就是半宿!」

秦四翻了个白眼,「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少管。」

秦十六:「话不能这么说,那人刚死……主子最消沉的那段时间,可是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让主子重新振作起来的!」

秦四继续翻白眼,「就凭你找的那一群『疑似凶手』?一个都不对!主子哪次查完不是更伤心!」

秦十六:「那也总比整日窝在屋子里喝闷酒强吧!」

秦四:「仔细主子哪天回过神来,好好整治你!」

秦十六还想说什么,秦四比划了个手势让他闭嘴。

与此同时屋内秦焱的声音不带什么感情地传了出来,「你们两个看够了吧?看够了就滚去给我查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看~

第5章 上坟

裴俦回去之后,思前想后,繁复琢磨秦焱当日的意图。

若是将他认成了从前的裴俦,那就该当场杀了他,而不是绕这么一大个弯将人扛回国公府,而且什么都没做。

不过,若是他那时没阴差阳错让秦焱清醒过来,他之后,会做些什么?

想起从前在损友那里听过的一些荒唐事儿,裴俦倏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餵鱼的手抖了抖,手里鱼食便尽数倾洒出去,引得鱼儿们一拥而上争食。

他为什么要思考这种问题?

裴俦摇了摇头,施施然进屋,道:「曹子华,我方才鱼食放多了,今日就别餵鱼了。」

想不出秦焱的意图,裴俦最后归结于这货喝多了在撒酒疯。

礼部的小日子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外面却是不怎么平静。

明威将军当街掠走礼部郎中裴小山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邯京,大部分人的看法比较一致,说秦鹤洲这是斩草除根,杀了首辅大人,连人家远房表侄儿也不放过,而极小一部分人则说,是明威将军看上了那裴小山,抓回家中关起来如何如何,持后类观点者愈演愈烈,竟开始争论谁在上的问题了。

直到礼部尚书亲自上将军府把人领回来,这荒唐的坊间流言才消停了。

有好事者看见那日裴郎中从将军府大门走出来,脸色苍白如纸,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于是秦焱从此被扣上了「喜好折磨」「手段狠辣」「惊世骇俗」等等帽子。

于是景丰帝这日的案头上,弹劾秦焱的奏摺中多了条新鲜的由头:杀人夺亲,丧心病狂。

景丰帝将这八个字在心间滚了几个来回,疲惫地放下奏摺,揉了揉眉心。

内侍张德福赶紧奉上了茶盏。

「你说,裴首辅的事,真与秦家那小子有关?」

张德福低眉敛目:「回陛下,是非公理自有大理寺在查,奴婢不敢多言。」

大渊朝严防前朝宦祸,景丰帝上位时便严改律令,将宦官群体手中的权利卸了个干净,自此大渊宦官便成了名副其实的天家奴婢。

张德福是侍奉刘家三代的老人,景丰帝少时不得宠,在冷宫长大,是张德福一直不离不弃地把他带大,景丰帝对他倒比寻常内侍亲厚得多。

「不必拘着,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张德福把炉子里的火拨得更旺些,想了想,道:「容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明威将军自小长在邯京,小时候常往宫里跑,也是奴婢自小看着长大的。他从小就是个亲厚的性子,逢人就笑,宁肯自己吃亏也不亏待别人,哪怕后来在外边待的这些年,吃了许多苦……」

说到此处,张德福顿了顿,见景丰帝看过来,又清清嗓子继续道:「哪怕这些年吃了不少苦,说话做事总板着个脸,人们都怕他、惧他,可奴婢觉得啊,秦将军这骨子里啊,还是昔日那个善良的小少爷。」

这样的人,哪怕要杀人,也不会用那种残忍狠毒的招数。

景丰帝听出他话中意,没有反驳亦不言赞同,只是将方才的奏摺合上,又打开了下一本。

承和殿外寒风不停,殿中灯火正旺,温和又平静。

话说那日裴俦被张衡水领回来之后,又是好一番问答,生怕裴俦迫于国公府淫|威不敢如实告知与他。

裴俦耐心地安抚自家恩师,并保证以后不再轻易涉险,那日只是巧合而已。

二人谈话间,裴俦才得知,原来这秦焱不久前开始称病告假,不上朝也不去军中练兵,张衡水也许久没见着他了,而这些异常似乎是……从他死后开始的?

直到他在桃花源掳人的事件之后,世人才知道称病在家的明威将军,竟然去赴了清谈会。

一个武将去参加清谈盛会,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何况是秦焱这个位置的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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