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芬:……
好好好,这吊床你就睡吧,一睡一个不吱声。
虽然他在心里吐槽,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傢伙是会享受的,整个小木屋暖烘烘的,可比他那地下舒服多了。
所以哪怕是吊床,也睡得比下面舒服,当然,什么时候能让他睡床,那就更好不过了。
不过显然,艾尔海森还没有打算让他睡床。
算了,他就大人有大量,不和他斤斤计较。
第二天是关于遗蹟重机的伤害计算。
为了得到准确的结果,格里芬甚至用自己的身体进行实验,被男人一把拉走。
「你是疯了吗?用自己做实验?」
青年笑了笑,对于这件事无所谓: 「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只有体感才不会骗人。」
艾尔海森还想说什么,但是就看见了青年眼中的坚定。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反而是抱着他的剑坐在了不远处,这个距离刚刚好,不会太近影响他的实验,也不会太远,出事的时候赶不到他的身边。
格里芬在整个茸蕈窟挨着这个遗蹟重机不停地炮火。
从一开始的只要开始动就熄火,到后来的完全可以自主攻击。
唯一美中不足是的,关于遗蹟重机的攻击判定他还没有研究透彻。
之后的一周,格里芬都在写关于他的实验论文。
演草纸一张比一张多,最终他还是把这篇文的初稿交到了艾尔海森的手里。
从他开始到结束,仅仅用了一周的时间。
当然他自己也受了不少伤。
男人接过他的论文,随手扔给他一瓶药, 「把你的伤口涂抹一下。」
青年捂着手臂,他的身上已经充满着各种各样的伤口。
也许是觉得他的动作太慢,男人微微嘆了一声: 「还是我来吧,别动。」
青年愣了一下,然后乖乖地坐在了床上,等着身后的人给他上药。
微凉的手指在他的后背拂过,带着淡淡的药香。
「嘶……轻点……你这是要谋杀我啊……」
格里芬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疼死你才会长记性。」艾尔海森微微冷哼了一声。
但是手底下的动作却是轻了不少。
「你以前也是这样做实验的吗?」
「什么?」青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以前也是这样吗?」
格里芬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以前做实验也是这样吗?
「怎么可能?!我有那么愚蠢吗?嘶——疼,疼,疼——」青年差点从床上跳起来,结果背后一阵刺痛又让他蔫儿了下去。
「你最近的行为就不像是聪明的样子。」
「为了学术献身,这不是每一个学者的梦寐以求的事情吗?」格里芬说的振振有词。
「献身?」艾尔海森停下手中给他上药的动作,看向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眼: 「就你?要说别人我还能信一点,你……保留态度。」
「喂,不带你这么看不起人的,想当初,老子也是……」格里芬大声嚷嚷着,结果突然就卡壳儿了。
「也是什么?」
「咳……没什么,当初也是这个样子。」青年尴尬地停了下来,说什么都不肯在继续往下说了。
要是让男人知道他当初为了一个实验把自己的灵魂搭进去了,那可太丢人了。
堂堂的格里芬教授有朝一日竟然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实验,就把自己搞没了。
这可太荒谬了。
看见他不愿意再说了,艾尔海森也没有强求他,反而看着他背后的伤痕。
突然,他好像看见了什么,问道: 「你除了最近还有其他时候受过伤吗?」
格里芬一脸懵: 「啊?没啊,我就最近挨了遗蹟重机那几个嘴巴子炮弹。」
说着,他就走到镜子跟前,准备看看自己的后背,观察一下到底是什么。
格里芬愣在了原地,他长了张嘴,根本无法解释这是什么原因。
「如果你也不知道那可能你忘记了吧。」
格里芬套上衣服,心不在焉, 「也许是吧,我也不太清楚。实验论文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我先回去把实验室收拾一下。」
艾尔海森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如果需要帮忙可以直接告诉我。」
「嗯。」
格里芬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他的地下实验室,并且反手把门关上了。
将身上的衣服一点点地脱下,他的额头上渗出了一点点的汗水,内心不停地祈祷希望不是他想像的那个样子。
在黑暗中,光洁的后背纹路彻底显现出来。
上面的疤痕带着血红色,好像从地狱中生长出来的罂粟一般,妖艷,妩媚,带着要命的毒性。
而其他的地方则是带着淡淡的药香,他想起来刚刚书记官微凉的手指,轻拢慢捻……
停,打住,不能再想了。
格里芬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后背,突然想起来老头子当时在秘境里说的话: 「你这个孽徒,怎么也来到了这里?真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听清楚,但是足以说明那个糟老头子早都料到了他会有今天。
可是他现在根本找不到他人。
青年冷眼看着后背,然后似乎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最终把衣服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