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梵脸色不太好看,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别提因为孔殿承这事在星网上传播甚广,他们伊家丢尽了脸面。

而伊夫人听到孔殿承的话,直接就动了怒:「你还有脸提他?要不是你,我们至于和他分离这么多年,让他在贫民家庭受苦吗?」

「我很抱歉。」孔殿承嘴里说着抱歉,神色和语气却不见分毫愧疚。

「既然你们知道他受了这么多年苦,可要好好补偿他啊。」

伊夫人:「还用你多说……」

伊梵清咳一声,拦住她,对孔殿承道:「我们还是先聊聊灏灏受伤的事。」

在孔殿承进来后,话题一直被他引导。

孔殿承无所谓地点头:「好啊。」

伊梵板起脸,摆起长辈的谱,训斥道:「就算你离开了伊家,不说我们到底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和灏灏兄弟一场,就说现在,你还住在我家的庄园里,就敢对灏灏做出那种事,也未免有点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孔殿承嗤笑出声。

听这人说得宛如一个护短的老父亲,可要真是在意自己的儿子,面对他这个凶手,怎么会这么客气地讲道理?

说白了,不就是觉得他现在可能有用了,想让他欠人情、补偿吗?

「我做什么了?」

孔殿承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很快又恍然道:「你是说那条死掉的狗吗?那可是你们宝贝儿子动的手。」

「你!」

孔殿承直接放了一段视频,冷声:「狗是伊泽灏养的,也是他杀的,他胳膊上的伤是狗咬的,至于他养的狗为什么咬他,那你们不如去问问他做了。」

原主被陷害了那么多次,他知道伊泽灏不怀好意,怎么会不做防备?

视频没有拍到细节,但也能看出是伊泽灏拍了几下猎犬,才有了后面的事。

「还有他的枪,是因为要对我下手,才被亚瑟的手下打掉的。」

「难道你要怪我没有站着挨打吗?可是,我连躲都没躲呢。」

孔殿承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和讽刺。

察觉到他心情不好,盘在他手腕上的青青用龙角蹭蹭他的手心,表示安抚。

而伊泽灏的父母像是被他唬住了,一时没有接话。

孔殿承并没有注意到,在他提到「亚瑟」这个名字时,伊梵的眉头皱了一下,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伊梵为他能直呼凯利沃斯将军的名字而震惊,并敏锐地意识到或许他对凯利沃斯将军来说有点不一般。

可实际上,孔殿承只是嫌亚瑟的全名长又拗口而已。

外星语就算是音译过来,他也念不太顺。

而且,他对称呼一向不太在意,也不像这些土着那么看重所谓的家族、阶级,所以他哪怕知道亚瑟身份不一般,还比他年长许多,依旧直接叫名字。

哪曾想,竟会让惯会趋炎附势的伊梵误会。

伊梵也不知脑补了什么,没有对孔殿承发怒,更没有再追究,而是略显心虚地解释:「当时只有你和灏灏一起,你们的关係……你又在灏灏倒地之后转头离开,没有施救。或许,是我误会了吧。」

伊夫人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丈夫,却收到后者一个警告的眼神。

伊梵继续道:「你们好歹做了这十多年的兄弟,就算有点小矛盾,也不至于见他受伤就放着不管吧。」

孔殿承连装都懒得装,很敷衍地说:「哦,我那是准备去叫人帮忙。」

伊夫人被气笑了:「叫人?就算你说谎,好歹也编个像样的。光脑和通讯器叫人多方便,哪里需要徒步去。」

孔殿承:「我这不是还不太习惯吗?毕竟,之前我的光脑就是个摆设,一到关键时刻就用不了。」

他并不掩饰自己对伊泽灏的不喜,但也不会在明面上留下什么话柄。

伊梵和伊夫人再次感受到他的变化,以前那个少年十分沉默寡言,连辩解都不会,别说怼人了。

要是孔殿承知道他们心中所想,肯定会反驳,原主那不是不会辩解,而是明白他不管怎么说也没人信、没人会站在他那边。

现在的孔殿承才不管这两人信不信,他怼得开心最重要。

孔殿承对这对父母没什么好感。

的确,他们将这具身体养到快成年,但也仅仅是「养」而已。

原主就算去福利机构,或许都能比在伊家活得幸福。

伊泽灏是折磨原主的罪魁祸首,可伊泽灏敢那么做,少不了伊夫人的纵容和伊梵的冷漠、权衡利弊。

原主过得那么惨,他们会丝毫没有察觉吗?

只是不在乎罢了。

孔殿承到现在都不清楚原主为什么会和周晨阳互换人生,甚至他这具身体还和周家没有任何血缘关係,以及周晨阳是怎么流落到第四区的,他这具身体父母是谁……

他对认亲没什么兴趣,但也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活着。

万一他的身世还牵扯什么麻烦呢?

孔殿承心下决定以后有空了查一查。

眼前这两人应该是了解点情况的,他们能找到周晨阳,多少能查出点蛛丝马迹。

但他没打算问他们。

这两人,一个无利不起早,一个对他满怀恶意,与其信他们,他还不如直接黑了基因库。

只是,他不想问,伊梵却想和他叙叙旧、讲讲自己对他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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